半天后,秦羲摇摇头:“我可以感应到朱雀之弓,但无法将它从阳灵珠内抽出来,我想,应该是同化得不够的缘故。阳灵珠虽然已经与我融为一体,可其中包含的灵气太多,根本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动用的,收服朱雀之弓的是阳灵珠,而非我本身。这二者,不管是哪一个,力量都太强大,我想操纵它们,还是要慢慢驯服。”
力量强大的宝物,哪怕收服了,也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陌天歌也明白这个道理,没再多问。
不管怎么样,他醒了,而且还因祸得福,这就是好事。朱雀之弓本就不是预料中的事,扶摇子一开始没有告诉她朱雀之弓的存在,显然知道以他们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得到朱雀之弓。如今朱雀之弓无意中被秦羲收服,已是意外之喜,一时不能使用,也不必太在意。
秦羲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伸出手,将她揽在胸前,轻声道:“这半年多,辛苦你了。”
这段时间里,虽然不必斗法,也不必斗智,可困守昏暗的地宫之中,希望渺茫,不知未来,还要担忧他的伤势,谋划出去之法……这些事情放在一起,若非心志坚定,足以把一个人压垮。而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像朋友却不太可靠的景行止,和一只性格骄傲别扭的灵兽,无人可以分担。
陌天歌亦抱住他的腰,感受着彼此体温交融,这半年多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我……一点也不辛苦……”她闭上眼,喃喃地说。
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心中还有希望,这些心理煎熬都不算什么。她已经不是当年失去父母、孤苦无依的孤女,也不是不够稳重、时常犯错误的小修士,她有坚强的内心和坚定的意志,在他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站出去承担一切。
两人正温情脉脉,忽地传来声音:“咦,醒了?”
却是景行止回来了。
陌天歌与秦羲分开,两人态度都很自然,并没有觉得尴尬——他们又没有干什么。
秦羲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活着。”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可就是因为他语气的平淡,让景行止分外不爽:“为什么我不能活着?你都还活着!”这个秦守静,真是习惯性地藐视他!
“难道不是么?元婴初期就敢进仙宫,胆子已经够大了,而且还跟元后修士对上,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哼!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你敢说你不会这么做?”景行止毫不客气,“你也不过元婴中期,就敢带着小情人跟一堆元后修士周旋,胆子可不比我小。还有,要不是你们幸运遇到我,你们俩早就被人灭了!”
这话却不是虚言。秦羲因接受朱雀之息而昏迷之时,若没有景行止在旁,铁面真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可秦羲却无视了这句话的重点,只道:“天歌不是我的小情人,她是我的道侣。”
“……”景行止憋了半天,“秦守静,你……”
秦羲笑笑,忽然说了句:“多谢你了。虽然我真不相信,这是你会干的事。”
“……”连道谢都要刺激他一句,景行止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