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萱抿抿唇,转移话题道:“娘,你帮我看看,这两张皮子,哪张适合做小猫鞋?”
“这张。”于姨娘随意地一瞥,就选中了那块白狐皮,“娘说真的,你明天就去太子府看望妍香,顺便将那套红宝石头面带去送给她,就说那是娘花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才从内库里挑出来送给她的。”
“是。”傅凌萱知道自己是辨不过于姨娘的,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轻声问道:“娘,你真得要去左相府陪罪吗?”
于姨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声道:“不陪罪,还能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向来都是自己做错了事拿别人顶缸!”
傅凌萱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傅老夫人待她极好,如今听得自家娘亲这般针对的话语,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劝说。
瞥到傅凌萱脸上的神色,于姨娘轻拍傅凌萱的肩膀:“萱儿,你无需掺和进我和老夫人之间的事情里去。总之,老夫人待你倒还有几分真心,你一定要稳稳抓住,万不能让其它的人越过!”单凭傅明锦那丫头可能是方姨娘身后的军师这一点,她就绝对不能让傅晨雨得了老夫人的青睬。倒是可惜了以往那些派去落香院,却没打探到多少有用信息的钉子……
落燕园
见到傅晨雨将自己私库里的皮子全部挑出来,方姨娘疑惑地问道:“雨儿,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做小猫鞋。”傅晨雨捡了一块老虎皮子,一块火狐皮子和一些其它颜色的小皮子收好。
“什么?”方姨娘手一抖,刚泡好的热茶溅了出来。
“娘,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傅晨雨将皮子放到一旁,找出烫伤药膏。抹在方姨娘被茶水烫伤的手指上。
方姨娘愣愣地由着傅晨雨上药,再包扎好,依然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夫人不是让大小姐做小猫鞋了吗?”
“那又如何?!”傅晨雨双眼微眯:“如今二姐病重,这做小猫鞋的任务也就落在了我们几个身上,我为何不能争上一争?”
“可……”方姨娘嘴唇蠕动着,满腹劝说的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而说起,望着傅晨雨眼眸里那和柔弱面容不符的坚定神色。方姨娘知道不论她怎么劝说,傅晨雨都会沿着这条路往下走……
左相府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连老夫人和傅明锦两人斜倚在矮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刻钟后,傅明锦的神色依然淡定,而连老夫人却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疑惑了,坐直了身体。正色问道:“明锦,若我未猜错,这几日传遍整个盛京的流言,也有你在后面的推波助澜吧?”
傅明锦抿了抿唇,笑道:“外婆,她们能做出这种事情,又怎么能披着遮羞布继续蒙骗世人呢!”今天是她醒来后的第三日,想来连老夫人这几日都很为难,不明白她为何会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如今实在按奈不住才会欺欺艾艾地前来询问……
“唉……”连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又怎么不明白。你是尚书府嫡女。若她们没了好名声,其它的人又会如何看待你啊!”
“外婆。古往今来,有多少女人为名声所累,一辈子活得憋区不说,还连累了自己的后人。”傅明锦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何况,名声这东西不过是人云亦云。而民众是最好忽悠的一群人,只要经营得好,别人只会对我抱予同情,鼓励,赞赏……”
“你真想好了?”连老夫人细细思索,不得不赞同傅明锦说的话确实很正确。只是,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一番苦心的经营,稍有不慎,说不准民众就会反过来觉得傅明锦的心肠过于恶毒。
“嗯。”傅明锦重重地点头,在她看来,名声还真算不了什么东西!若不是不愿意让人逮住左相等关心她的亲人大肆批判,生生毁了他们的清誉,她早就用更简单的法子收拾了尚书府一群人,哪还用得着使出这等迂回的法子!
“好。”连老夫人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和赞叹,她拍了拍傅明锦的肩膀,给傅明锦吃下最后一颗定心丸:“记得,左相府和将军府都是你的后盾。”若实在不行,傅明锦不能在盛京继续呆下去,也可以和连宇凌去边疆……
这日,傅明锦正坐在窗前缝制一双绒毛手套,偶有轻风拂过,卷起她一缕长发的同时,也送来了缕缕花香。
园子里,一株梅花开得正艳。
“表妹,你猜今天谁来了?”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说的就是连敏柔。
“表姐,谁来了?”傅明锦头也不抬地问道,双手熟练地穿针引线。
连敏柔揉了揉太阳穴,每次看见傅明锦做针线活时,她都会忍不住会着迷——那些奇形怪状的皮毛和珍珠宝石等物品,到了傅明锦手下就变得无比的乖巧听话,那枚银色的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仅仅只是短短时间,一只漂亮的小猫鞋就成形了。
“表妹,你好厉害!”连敏柔捧着小猫鞋蹭了蹭,光滑的皮毛,温暖的触感,令她忍不住眯起了眼:“若外面的人知道,一个时辰不到,你就能做成一双小猫鞋,还不知他们会惊讶成什么样!哼,一帮没眼光的蠢货,竟然说你什么都不懂,我看他们才是什么都不懂,一个两个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动不动就娇滴滴地说话,让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说到这儿时,连敏柔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少许,脸上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