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冷冷地问道:“你都看到了多少?”
他闻言,淡淡地道:“该看的与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顿了顿,他又莞尔勾唇,戏谑一笑:“怎么?难道你想杀人灭口?”
云歌冷眸不语。就算她要杀人灭口,她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她不会不自量力到去杀一个琢磨不透实力的人。
再者,就算被他看到了又如何?他本来也不是好人。
男子凉薄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她的脸上,眼底划过一抹讶异,随即似笑非笑地道:“你这丫头,倒真是心狠手辣啊。”
云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浑身犹如笼罩在一层寒气内,尤其是那一双冰冷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他,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为何,她与这个男人不过见了两面,然而却总给她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就好似他们似是之前在哪儿见过。尤其是那妖媚的眉眼,那摄人心魄的眼瞳,然而任凭她努力回想,也怎么都记不起。
缄默了半晌,她蓦然勾了勾唇,冷笑了一声,冷漠地道:“你也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相府岂容是容你擅闯的地方?”
男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幽然,“你杀了你的姐姐,难道就不怕你父亲追究起来?”
她心中冷哼,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以慕容诚的性子,也只当是纵湖自尽,不会在她身上耗费太多精力。
云歌反问道,“你来又做什么?”
“瞧你这眼神,活像我是妖魔鬼怪,会将你呑了似的!”男子薄唇一勾,忽然向着她伸手一摊,笑眯眯地道,“这次来,自然是来向你讨回我的东西。还是说,你想留着当定情信物?”
经他一提,云歌这才想起了他说得要讨回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想起他遗留在她那儿的那柄匕首,那匕首做工十分的细致,金雕银纹,双龙戏珠,一边便知必是至尊之物,对于他而言一定很是珍贵。
“你擅闯相府,不会就是为了向我讨回你的匕首吧?”云歌心中狐疑不已,转而又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又道,“倘若真的只不过是想来寻回匕首,以你,此刻早就在我房间里找到了匕首离开了。”
男子一笑:“你倒是聪明!也好,那柄匕首便送作你了。”
云歌双眸危险地狭起,冷冷的道,“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你来找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男子笑道:“闲来无趣罢了。只不过想瞧瞧,瑜王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女人?”
云歌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原地,身姿不动,周身笼罩着一层凉薄的寒气,一身幽冷的光华,面色如死一般的沉寂,清冷淡漠的眼中毫无波澜。
“那你看清楚了吗?”
“嗯!看清楚了。”男子向着她漫然地欺近了几步,“冷血,凉薄,无情,心机重重,心狠手辣。”
云歌连上不动声色,只是冷笑了一声,微微蹙眉。
“你来这里,不会就只想同我说这些吧?”
男子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蓦然开口:“前几日听闻太子登门上府,亲自向相爷提亲,甚至不惜许诺风光聘礼,却没想到你却拒绝了太子。太子妃这一头衔,京城多少女子趋之若鹜,梦寐以求,你当真不曾动心过?”
云歌并未看他一眼,而是神情冷漠地转而将视线落向了湖面,却依然是一言不发。
男子见此,嘴角笑意不禁深邃了几分,微笑着开口道:“瑜王府也未你准备好了聘礼,外加三十万两黄金,更别再提那名扬天下天价难求的四大宝贝,不过问想,以你性子,这些世俗之物也无法让你皱一丝眉头。我只是从没见过你这等女子,要知晓在这京城,纵然是京城首富君轻尘,也是万万拿不出这份贵重的聘礼的三分之一的!你也不动心?”
云歌面无表情地扬起下颚,头也不回地反问道:“我动心不动心,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男子脸上一笑,目光不由几分深远迷离。正一如他先前所猜测,这个女子当真是如此清高倨傲,她不喜欢的人,她不喜欢的事,纵然是再贵重,再奢侈的宝贝,就算是将这天下都捧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可你以为太子就会这般善罢甘休么?”凤倾道,“我只是来提醒你,如今皇权更替,皇上虽病愈开始掌理朝政,可如今大半权势已不在她手中。你的婚事,已不是皇上能够作主。到时候若是赐婚的圣旨传入相府,你该当如何?”
云歌冷哼了一声。“皇上到底将我当作什么?是个东西么?送来送去?”
男子微怔。
云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截地道:“我的男人,只会是我心上的唯一。而同样的,他的身边除我之外,不能再有第二个女子。无论是他的身边,还是他的心上,我只能唯一。倘若不是挚情专一的感情,我不会稀罕!”
男子一怔,心头竟浮起一丝异样的悸动,视线一时愣住,竟无法从她那清丽脱俗的小脸移开。
云歌眉心轻拧,染上几分清寒,冷声道:“太子英俊fēng_liú,身份尊贵,一国储君、兴许这未来,还会是这西凤江山的一国君主。天底下女子这么多,他又怎么会钟情我一个?后宫繁华,佳丽三千,的确,太子妃这一名衔,在世人眼中,便是意味着至尊荣耀,一世荣华,这纵然再富贵的人生,在我眼中,也不过是禁锢了自由的囚牢。”
“而瑜王……”顿了顿,她蓦地沉默。她心里也清楚纳兰修对她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