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离得时日久了,以后再见面岂不生疏?嫂嫂生孩子的时候她也不能最先看到,以后侄儿侄女不认她怎么办?
越想她越觉得危机重重,只恨不得拦了嫂嫂不让走才好。
可是她到底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分得清轻重厉害。
最多。最多她就勤快点多写信,让嫂嫂也多回信,她就不信这样还会生疏淡了感情。
完全不知道祁珍已想了这么远的华如初眼角余光看她神情好了些也放了心。
她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给小姑子补充底气了,要是她自己就先泄了气,她做再多都是徒然。
但愿到下次回来时,她已经是个优秀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女子。
中午的时候魏旭回来了。
见礼过后,魏旭很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字字诚挚,显然确实是个极孝之人。
大家之中自然有男女不同席之礼,更何况华如初还算得上是外客。
老夫人应是听儿子说过他去闻府做客时舅兄家的作派。便也道:“就摆一桌吧,都是自家人,就不讲究那些个规矩了。”
祁珍迅速抬眼看了婆婆一眼。应声下去安排。
她算是看出来了,婆婆对嫂嫂和对他人绝对不同,居然比对魏家的本家人还要来得亲近,真是奇怪。
难道就因为嫂嫂为她做的那些事?不应该啊,婆婆要是那般好哄的人。又哪会传出个严厉名声来。
午饭很丰盛,却不油腻,看着就是清清爽爽的,味道也极好,居然让华如初吃出了粤菜的味道来,淡。却并不是无味。
一顿饭下来,饭量没增加,菜却吃了不少。
老夫人时不时的给她夹一筷子菜。看她吃得欢带得自己也多吃了几口。
饭后没多久,华如初就起身告辞,老夫人知道有孕之人渴睡,也不多留,吩咐祁珍亲自将人送回去。
祁珍正是求之不得。
目送着人走远。老夫人收了笑脸对儿子道:“你舅兄外任兖州州牧,你可知道?”
魏旭大惊。“儿子不知?朝中也没有传出消息,娘是从闻夫人那里听来的?”
“她亲口所说,应是错不了。”扶着儿子的手往里走,看着满院子诧紫嫣红的花骨朵,老太太道:“你性子稳重,我不担心你其他,就怕你在男女之事上出岔子,祁家虽说将闻佑赶了出去,闻佑却并不会甩了祁家不管,别看祁家现在仿似落败了,底蕴却还在,只要出一个有出息的子孙立刻就能站起来,这就是世家的优势,你看众世家之中有哪个对祁家落井下石了,最多也就是不再热情罢了。”
在屋中坐了,老夫人看着儿子,想起他那个最近有些不老实的屋里人叹了口气道:“当时你要收珠玉为妾室我是不想同意的,那个丫头心太大,脑子却不够用,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小手段倒不少,只是你坚持,我便遂了你的心意,在媳妇进门之前你身边一直就只有她一个妾室,养得她性子越发娇纵,我暗地里整治了几回才收敛了些,只是本性却不会因此就改变。”
魏旭愕然,“娘,儿子,儿子不知这些事。”
“你不知才是正路,一个大男人总盯着内宅这点事能有什么出息。”喝了口茶,老夫人说起了祁珍,“她被华氏教得很好,长相身段都不差,娘看你们相处得好心里就放心了,侍妾可以有,却不能过份的宠,轻重上你要拿捏得当才好。”
“娘,儿子知晓。”记起前些日子珠玉对珍妹的态度,这时候回想起来才觉得她是太过怠慢了,就是那一碗汤恐怕也是成心往珍妹身上泼的,亏得珍妹还想着给她安排侍候的人。
可做为一个新妇被侍妾在夫君面前如此轻慢,却还得为了表现大度忍下来,珍妹心里恐怕也不好受吧。
有这般贤妻是他之幸,他对珍妹得更上心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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