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求能四海臣服,只愿保下皓月国的江山,能抬头挺胸傲立在三国面前即可。
此次皇甫翊与苏馥珮大婚,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三国那里必定会有所行动,他本想调些人手暗中保护苏馥珮。后来想到,皇甫翊是谁?手下的人何其厉害,上千名杀人百人即可杀尽,他的人不过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罢了!
以皇甫翊的缜密心思,他能想得到的问题,皇甫翊早就想到了,对于皇宫和翊亲王府的变动之所以视若无睹,皆因一切都在皇甫翊的掌控之中,知道皇甫宁和端太妃闹不出什么来。
皇甫翊此时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苏馥珮身上,一切以她为重,但若此刻有任何人敢打苏馥珮的主意,皇甫翊必会逆天。
想到此,皇甫赢打了个冷战,他抬头望向殿外,只见一片阳光明媚,暖意十足,而他何以会如此寒冷?
突然。
有一陌生小太监前来禀报:“皇上,有您的信涵。”
皇甫赢并未见过这个小太监,看了他两眼还是让福禧接过信。
小太监拜退而出。
福禧将信拿出来打开,递给皇甫赢。
皇甫赢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将信狠狠一拽站起身来道:“摆驾苦寒宫。”
福禧一愣,皇上要去苦寒宫?那可是冷宫呀!见皇甫赢已大步离去,福禧赶紧跟上去。
皇甫赢坐上轿撵一路往苦寒宫而去,行了两刻钟才到,站在苦寒宫门口,见得门庭清冷凄凉,皇甫赢脸色一沉,让一众宫人在外面等,他只身带着福禧进去。
苦寒宫,顾名思义凄苦寒凉,是皓月国历代被废妃嫔的居所,兴是为了应景,前殿两边种了几株梅树,此时花期已过,嫩小的酸梅悬挂枝头,更添了几分凄苦。
皇甫赢扫了那几株梅树一眼,问福禧:“朱氏关在哪?”
福禧回道:“皇上登基之时,已将苦寒宫清理一空,我朝未有被废妃嫔,因而朱氏一人居住在此,她住在主殿。”
皇甫赢眸子森寒道:“进去。”
“是。”福禧赶紧跟着皇甫赢往主殿而去。
进得主殿,果真见朱氏坐在椅子上,衣着发髻整齐,神色平静,虽衣着粗陋,未着脂粉,仍旧如以前一般端庄高贵。
见到皇甫赢来了,朝他和蔼笑了笑。
皇甫赢负手走到她面前,只见她那双被苏馥珮废了的手千疮百孔,实在吓人,他厌恶撇开头,冷问道:“你又想如何?”
朱氏笑答:“看来皇上还是顾及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的,想必没有我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的日子过得不好吧?”
皇甫赢眉头一拧,瞪着她道:“你在得意?”
他承认,自从废了朱氏,后宫大权便落在端太妃手中,他不知道端太妃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兰海听命于她,与皇甫宁形成三角夹攻之势,明里暗里对他施压。
后宫前朝连成一片,就连南宫夜要迎娶皇甫睿佳之事,端太妃不同意,连百官也同仇敌忾地反对,皇甫翊又身在偏远之地,他形同孤立,日子竟比朱氏在时还要难过。
朱氏不急不慢地答道:“我哪敢得意?只是想让皇上知道,我虽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但心底还是紧着皇上的,谁才是真正为皇上好的人,经此一事皇上应该清楚了。
此刻端太妃母子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对皇上极为不利,若皇上不计前嫌让我出了这冷宫,哪怕为奴为婢,我也会帮皇上解了这危机的!”
皇甫赢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却快速黯淡下去,怒气道:“你那般害朕的生母,朕不会原谅你的!”
朱氏看了看那双惨不忍睹的手,平静道:“我只不过夺了皇上在身边亲厚了二十几年,从未伤害过她半分,否则当年我完全可以杀了她,如何会留她至此?这些年来,我对皇上如何皇上该是清楚的,二十几年的母子情份,难道皇上真的忍心让我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你只不过怕朕杀你,所以才留她一命,少在此惺惺作态蛊惑朕!”皇甫赢不为所动。
朱氏摇摇头:“好吧,皇上要如此想我也无法,就算不为我们之间二十几年的母子情份,我助你夺下皇位之事,也不能让我出了这冷宫吗?”
“你在威胁朕?”皇甫赢咬牙怒瞪着朱氏:“你就不怕朕立即杀了你?”
太后突然大笑了几声道:“皇上若可以杀我?早就杀了何以会等到今日?”
听到朱氏的笑声,皇甫赢怒极,快手掐住朱氏的脖子阴冷道:“你以为朕下不了手?”
“皇上自然是下得了手,但早在多年以前,我便让人将先皇真正的死因带出了皇宫,若我一死立即公众于世,皇上,杀了我不过是手紧一紧,但你现在内忧外患,你确定真的要杀我吗?”朱氏脸色平静地笑问。
皇甫赢猛地松了手,眸中慌乱道:“你果然阴险!”
朱氏差点摔在地上,稳住身子揉了揉脖子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出了这冷宫,再说现在能对付端太妃的只有我,连你那好兄弟皇甫翊也没有办法。”
皇甫赢咬了咬牙,瞪了朱氏好半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朱氏脸上染上笑意:“这件事可十分有趣,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皇甫赢深吸一口气,大袖一甩,转身而去。
朱氏得偿所愿,眸中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