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大宋!”清儿惊诧地望着李氏,“娘……要同二位兄长走……”一直是她们母女相依为命,突然听闻娘要离开,她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李氏岂会看不出清儿眼底的失落,可想到以后,只得僵笑着劝她。“夫亡从子,况且你两个兄长都还未成亲,有娘跟着也好替他张罗婚事。娘抱上了外孙,还急着抱孙子呢!”
她强颜欢笑,清儿看着心酸,想要挽留却又怕她左右为难。“兄长都已经长大成人,娘想找儿媳赤焰又不是没有合适的女子……女儿初为人母,还需要娘……娘,莫要走……”
前世她是孤儿,今生她才享受到母爱,却要再次面对抛弃。“娘……一定要随兄长走吗?女儿也能想在娘身边进孝……”
相处近三年,李氏对清儿早已情同母女,真要分开,如何舍得?可是林儿的秉性,若再留下来,只怕那个秘密再瞒不了几日。到那时清儿会如何看待她?
“嫁鸡随鸡,嫁出去的闺女哪能总围着娘家人转?”李氏拉着清儿的手,依依不舍。“等安排好你兄长的婚事,娘再回赤焰来离女儿和外孙的福。”
清儿苦笑,李氏的年纪越来越大,想要再穿过沙漠,来赤焰怕是难上加难。明知是安慰她的托词,也只能点头。“再不然,等包子长些,女儿带着他去看娘……”
“都好!都好!”李氏含泪喃喃,清儿眼神一闪,却未说话。
打李氏言明要和两个儿子回大宋,清儿开始替娘打点回程的行李。 在打点行装之余,清儿决定先探究真相。李氏的理由虽说听着正常,可神色里总带着一丝苦涩……
李成林有些气闷得跟在秀玉身后,有些弄不懂,为何娘有事不回李宅,偏叫丫环唤他到勤王府的内院?
结果当他跟着秀玉来内院时,却只见清儿一人端坐着。
“娘呢?”他语气不善的瞪着清儿。
清儿却闷声不理他。似乎没见到他,没听到他讲话。李成林急了,瞪大眼睛质问:“问你呢?娘在哪里?”
清儿依旧不答,气定神闲地味着茶。
“你耳聋?”
她这才懒懒地抬脸,看向他。“不知在同哪个讲话?”
“当然是同你!”李成业气不顺,脸色也气得通红。
“原来二哥还记得小妹李清儿?”清儿笑盈盈得看着他,“小妹还以为二哥从不认得清儿呢!”
“我当然认得清儿,却不得你……”你字讲到一半,李成林硬是收嘴,只是为时已晚。
清儿暗惊。脸却未露分毫。象是根本没听清李成林方才的话。“清儿不知从前哪里得罪了二哥。令二哥至仍念念不忘。清儿年少不懂事,从前得罪之处还望二哥念在兄妹情分上,原谅清儿则个……”
听着不断地自称清儿、小妹,李成林隐忍多时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一个不知根底的傻子。也配叫李清儿?我们镇远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可以冒充的?”
“冒充?”若方才还有怀疑,此时清儿已经肯定李成林讲得并非是气话。
“当然是冒充!可怜清儿早就夭折于流放的路上……可怜她尸骨无处寻,你却偏偏顶着她的姓名,活得滋润!凭什么?凭什么活着的是你?凭什么我们一家想要祭奠清儿都要偷偷摸摸的?”一股脑得吼,李成林看着清儿苍白的面色,才后知后觉得察觉自己闯了祸。
可他转念一想,既然开了口,不如索性都讲了。“从此后。莫再顶着清儿的名头过活!管你叫阿猫阿狗,只一条,莫再叫李清儿,莫再顶着镇远将军府的名头混日子!”
被瞒了三年,迎向李成林不屑的目光。清儿真得恼了。“哪个乐意顶着旁人的姓名活着?莫要把心中的不平算到我身上?我活在这世上,未欠过旁人什么!更没占了什么人的!自己没本事护着自己个儿的妹子,把错都撒到一个路人身上,真真得可笑!当你妹子需要人保护,娘亲需要的孝敬时,你在哪儿?为何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反倒气呼呼地来质问无辜的人?镇远将军府就是这等门风吗?”
李成林面色紫红,双手握紧拳头,一直刻制着不要抡起打人。“你……”
“镇远将军很了不起?当谁都想攀上高枝?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抢走我相依为命的娘,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清儿苦苦一笑,“原本一直期待与兄长团聚,一家人和美,共同孝敬娘亲,却原来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掏心掏肺得对人好,回过头看,不过是一场笑话……”
清儿脸闪过的凄婉,让李成林一怔,看着她从他身边走开。
揭开最终的真相,清儿丝毫未感到成功。带着秀玉木然得回到院子,正听到李氏逗包子的笑声。“乖孙子,真爱死个人儿……”
李氏亲了又亲,她怀里的包子突然兴奋得看向门口,一回头正看到清儿面无血色的走进来。“清儿……这是?”
盯着朝夕相处三年的娘,清儿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她,许久才涩涩地问:“清儿?哪里清儿……”满腹是被背叛的怒火,整整三年,如何能瞒她那么久……
李氏惊得差点松手,摔了怀里的包子。她身边的奶娘紧忙接过包子,想要退出去,却被清儿抢过包子,紧紧地将儿子抱在怀里。除了她经历生死生下的包子,真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见清儿抱着包子默默垂泪,李氏心如刀搅,有心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整整三年,她未曾开口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