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中,王亚樵的神思有些恍惚。
当初跟随大总统的时候。自己几乎是被半强迫的。而被派到日本来,也并不太乐意。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人。活着总该做些事情的!
人,活着总该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民族做些事情的!
在日本杀人,总比在自己的国家杀人要好,也更值得引起国人的尊敬
报复,不过仅仅才是开始而已,对于东京、对于整个日本来说,他们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杜月笙平静的坐在那里。
最疯狂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小茶壶、王亚樵、铃木正广三处同时动手,现在的东京街头。早已血流成河。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这是在离开中国的时候,自己和阿四一起拍的,这也是自己和阿四一起唯一留下的念想了。
再也看不到阿四了,再也看不到了
“先生生,切杯茶”
阿四那带着宁bo口音的上海话,好像现在还在杜月笙的耳边响起。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总是嘲笑阿四学别的地方的话那么快,可为什么上海话老是学不好?按理说宁bo离上海那么近
阿四总是笑嘻嘻地告诉自己:“先生,侬垡晓得,阿拉宁bo人学上海爱话”
杜月笙的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谁也不会想到,当年名震上海滩的杜老板居然也会流眼泪
“阿四啊,你怎么就走了呢?”杜月笙轻轻mo着这张照片,眼泪一颗颗的落到了照片上:“我答应你家老娘,要把你带回去的,你现在让我回去了,怎么和你老娘jiao代啊阿四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都说了等回去后要给你重任的,你怎么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呢?”
他心中的悲哀不知道该去对谁说。
他是这里的老大,当老大的,不管死了谁,都不能在部下面前流lu出什么来,这是老大的威严。
可是老大心里的痛苦呢?
老大心里的痛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杜先生”外面传来了小茶壶的声音。
杜月笙收好了照片,擦了一下眼角,这才威严地道:“进来。”
小茶壶走了进来,见到杜老板的样子,怔了一下,随即道:
“杜先生,我那的事第一步已经办完了,九爷和铃木那里也都同时动手了。整个东京都已经陷入到了一场暴动之中”
“不要和我汇报这些。”杜月笙站了起来,一脸疲惫:“我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杀了多少人我不管,我要的只是让日本人彻底luan了,拿日本人的头,来祭奠阿四的在天之灵”
茶壶垂着手说道。
杜月笙背着手转了过去,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阿四曾经说过的话:
“身是男儿身,心是壮士心,酒酣耳热时,一怒杀倭寇!”
阿四是使了,但在杜月笙的心里阿四却似乎从来也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杜先生,洗把脸”
“阿四”杜月笙猛然一回头,才发现是小茶壶对自己说的。他苦笑了一下,接过了小茶壶递过来的mao巾,擦了一下脸:
“小茶壶,以后要多学些日本话,我们在日本还会呆上一段时间,不要再轻易的说家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