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沐飞烟没有明说,可那指责之意却甚是明显。
指责怕还小,看沐飞烟这当众告状,还不惜下跪,怕是不把他们置于死地不罢休。
一个个面色苍白的看着沐飞烟,几个胆小的大臣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恭亲王结巴了。
曾经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但是,他却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这般的智慧胆识和心计。
伸出手要扶沐飞烟起来,毕竟她还怀着身子,这可是皇家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别说就连他多少也是有些期待。
沐飞烟抬起头,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拒绝,开口淡淡的说道,“王叔,请听侄媳慢慢道来!”
沐飞烟说着,眸子扫向那些大臣,如利剑,不带一丝感情。
“王叔,你看这些大人,他们可有什么不同?”
恭亲王闻言看去,只见跪在地上的大臣,一个个皮肤白皙,身子臃肿,一个个垂眸,不停的擦汗,一瞧就是那种胆小却最爱溜须拍马墙头草,那边有好处就往那边倒之人。
看来今日闯宫面见圣驾的确大大有问题存在。
恭亲王顺着沐飞烟的话询问道,“那依侄媳的意思是?”
“侄媳的意思很简单,父皇病了需要静养,可这些大臣一个个居心叵测,明眼人瞧着,他们是担心父皇的病情,担忧这天下社稷,可是他们明知道父皇不能打扰,一个个却还大声嚷嚷,不顾尊卑闯入这后宫,其罪可诛,要知道,擅自闯入后宫者,历代以来都是严惩不贷,如今父皇病了,安妃娘娘侍疾左右,分不开身,而皇后娘娘去给父皇祈福,如今还未回来,几个王爷还未娶亲,所以侄媳斗胆,已经吩咐人去请京兆府张大人,我想张大人应该马上就到!”
恭亲王算是明白沐飞烟的意思了。
今日这些大臣无论如何,不管有罪可否,都要去京兆府大牢走一遭。
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不然今日这个大臣不高兴了,闯入后宫嚷嚷着要见皇上,明日那个大臣有急事要见皇上,还不如一次就震慑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侄媳忧心了,只是这地上终归冰凉,如今侄媳还怀着身子,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恭亲王说着,伸出手拖住沐飞烟的双臂,扶沐飞烟起身。
松手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沐飞烟的手臂,示意她安心。
沐飞烟点点头,“王叔,既然您来了,侄媳终归是个妇道人家,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叔处理了!”
“也罢,如今皇上病了,本王拿着俸禄,理应为君分忧为民排难!”恭亲王说着,不免感慨。
曾经的他也是雄心壮志,想要好好辅助皇上管理这天朝大好河山。后来皇上处处猜忌他,慢慢的他也把手中兵权交了出来,做一个闲散王爷。不曾想过,他的心都淡了,侄媳还丢了这么一个重担给他。
或许,她也是看出,他的心一直都还骚动着,想要做些利国利民的事情,所以才有下跪告状一举。
这个女子啊,着实不容小觑。
想他当初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把她给拒之门外,几乎差点毁了珩儿的一生。
“有劳王叔了!”沐飞烟说着,朝恭亲王微微俯身,“王叔,侄媳先告退了!”
沐飞烟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大臣,眸子里冰凉不带一丝感情,淡淡的移开眸光,嗜杀一片。
别以为躲在大臣中,她就看不出一丝端倪,就能蒙混过关。
只要进了京兆府大牢,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张嘴。
恭亲王刚想开口,其中一个大臣颤抖着开口道,“四王妃,臣等忠心耿耿,只是忧心皇上病情,一时间失了分寸,王妃何苦一定要对臣等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沐飞烟看着那个大臣,淡淡的开口重复他的话,嘴角慢慢的挂上一抹冷笑。
“大人贵姓?”
“微臣姓江!”
“江大人,你任职何处?”沐飞烟又问。
“微臣任职工部编修!”
“那工部尚书曲大人可在?”沐飞烟话落,四周安静的连根针掉落都听得见。
是了,工部尚书都未出面,一个工部小小编修居然越拘觐见皇上,其中包含了多少居心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既然曲大人都不曾前来,江大人还是想告诉本妃,曲大人授意你前来闯后宫,觐见皇上?再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又不曾对诸位大人如何,江大人你凭什么说本妃要对你们赶尽杀绝?”
沐飞烟接连几个质问逼得江大人节节败退,涨红了脸,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再说了,就算本妃要对你们赶尽杀绝,你觉得你们还能活着跪到现在吗?”
沐飞烟自问,就算是她身怀六甲,要杀面前这些大臣,几乎不用吹灰之力。
可她不能,不能肆意妄为,因为君非墨在乎。
“王叔,江大人藐视王权,污蔑侄媳名声,还望王叔还侄媳一个公道,如若不然,别说无颜见王爷,就是亲人朋友,也会纷纷指责侄媳心狠手辣,侄媳到时恐怕只有一死以谢天下!”
“侄媳放心,王叔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恭亲王话落,京兆府张大人在浅微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前来。
“微臣见过恭亲王,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