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飞烟在知道君非墨受伤五天还未上药时,只觉得一团火在心头乱窜,狂烧,几乎把她所有的理智都烧掉。
因为怒,因为愤,想也没想就甩了君一一巴掌。
他是为君非墨好吗?
错!
他根本就是愚忠。
见君一还捂住被她打的脸懵在那,气的沐飞烟胸口上下起伏,运气跃起,揪住君一肩膀的衣服,在他想要反抗的时候,松开,一脚把他踢到浅笑和浅微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浅笑浅微,狠狠的教训他,让他知道,愚忠的下场!”
浅微和浅笑对视一眼,双手握剑对君一说道,“君一公子,得罪了!”
“二位姑娘,我,那个……”
君一想说些什么,可浅笑和浅微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尤其她们瞧见到沐飞烟发火生气的情况下,更加不会手下留情,每一招,每一式,都发了狠的朝君一攻去。
那些暗卫见君一对沐飞烟都恭恭敬敬,明白沐飞烟的身份怕是不简单,立即起身走到沐飞烟面前抱拳,然后离去。
沐飞烟唤住最后一个,说道,“带我去找你们王爷!”
最后一个暗卫看了看被浅笑和浅微收拾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君一,又看了看沐飞烟,“姑娘,恕属下不能从命!”
沐飞烟怒极笑了。
“好,很好!”要是这个暗卫一开始就同意了,那他对君非墨的忠心就有待考虑了,而他明明知道她可能与他家王爷是旧识,还能出言相拒,如果不是心底怒的冒烟,沐飞烟还是欣赏他的。
沐飞烟回头看了一眼君一,只见他身上的衣裳被划破了无数口子,每一剑都从他的皮肉上划过,出血却死不了人,但是很狼狈。
不过,沐飞烟却没有时间和心情同情他,这是给他的惩罚,顺便报当初在第一次他把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仇。
“君一,你说是你带我去,还是眼前这个人带我去?”
君一早已经应接不暇,只得大喝一声,“带沐姑娘去王爷的院子!”
“是!”
暗卫带着沐飞烟来到君非墨的院子外,远远地,她就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和浓郁的药味,眉头深深的蹙起,摆摆手让暗卫下去,一个人迈步走进院子里。
君非墨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身上好几处被利箭划伤的地方已经腐烂发脓,很痒却不及心底撕心裂肺的痛。
闭上赤红的眼眸,低沉的说了句,“君二,出去,把门关上!”
“主子……”君二见君非墨要赶他出去,大急,上前几步,在见到君非墨那咻然睁开毫无感情的眸子时,暗吸一口气。
一年了,他未在主子眼里见到过这种眼神。
杀戮与狠绝掺杂,让君二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君二告退!”说完,转身走出屋子,顺便把门关上。
眼眶有些发涩,想哭才发现他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从床上起身,砸掉了君二搁在桌子上的药,把十几个药碗砸光,还是发泄不了心底的怒、怨与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子对他。
就算不喜他,他终归是他的儿子,是他嫡亲嫡亲的儿子啊。
他怎么可以,在他满怀希望和憧憬的时候,狠狠的掐灭了他所有的期盼。
君无极,我恨你!
把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砸掉后,君非墨颓伤的跌坐在碎碗片上,冷冷的笑了起来。
笔直直的倒下,才发现眼角有些湿意,伸出摸去,才发现自己哭了。
“烟儿……”
他终归还是贪心了。
本想牵着她的手,幸幸福福走完一辈子,可还未体验什么叫幸福的滋味,就被迫放开她的手,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从她心底彻底走出,让她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
君二走出刚刚把门关上,就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难过的很,担忧的很,却不敢进去安慰君非墨,只得转身,却看见沐飞烟双眼通红的站在院门口。
君二一喜,立即上前。
“沐姑娘……”
沐飞烟只觉得鼻子很酸,眼眶很涩,心口很热,又怒又气又心疼,最后只得淡淡的说了声,“去准备药吧!”
“沐姑娘,主子他……”
君二说着,犹豫了一下,想着应该怎么告诉沐飞烟,君非墨的情况,很糟糕,也很严重。
外伤或许能用药物治疗,主要是心伤。
没有人知道,当君非墨把装太岁水瓶子递给君二的时候,那满心满眼的期待与开心,在君二承认那是太岁水后,他几乎开心的跳了起来。
却在君二一句,太岁水已经没有了。
君非墨终于承受不了,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笔直直的倒在地上,却不允许任何人搀扶他。
带着满身的伤,跌跌撞撞,一个人走回屋子里。
倒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肯说。
沐飞烟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紧紧的咬紧了嘴唇,双手捏的死紧,半响后,才说道,“你去吧,记得准备药浴!”
说完,见君二还是不肯走,又说了一句,“准备一条白绫给我,记得速度快些!”
君二大惊,顾不得女有别,一把抓住沐飞烟的手,惊问,“沐姑娘,你……”
沐飞烟轻轻的从君二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平静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死!”
沐飞烟没有说的是,如果君非墨执意不活了,她绝不死在他后面,绝不!
君二犹豫的看了看沐飞烟,又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