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城里的来信。”
知晓是瑜哥儿写来的,紫云从小平子手里接过信,疾步进了内屋递给了慕嫣然。
似是没想到这个月的信来的这么快,慕嫣然的脸上有些惊喜,一边,却忙不迭的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接过紫云手里的信打开来看了起来。
一字一句,慕嫣然看的极为专注,便连珠儿和蕾儿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身边也不知道。
见慕嫣然的脸上显出了喜色,蕾儿拉扯着她的袖子着急的问道:“娘,弟弟说什么?你快念给我们听听啊……”
将看完的信递给珠儿去看,慕嫣然将蕾儿拢在身边柔声说道:“瑜哥儿说他已经会骑马了,前些日子还跟皇伯父家的堂哥去骑马了。”
“骑马?娘,弟弟不是早就会骑马了嘛。”
不以为然的说着,蕾儿一脸的自豪,旋即,却有些不满的冲慕嫣然皱了皱鼻子,似是觉得她有些敷衍自己的问话。
蕾儿说的,便是去年开春一家人去踏春那次。当时,鬼机灵的瑜哥儿让小平子背了他一下,而他,则借机攀在了马背上,紧紧的抱住了马脖子,洋洋得意的说自己会骑马了。
信末,照旧是瑜哥儿的图画。
一匹温顺的小马,马背上,自然便是瑜哥儿,而前面还有一个侍卫牵着马缰绳,宽阔的马场上,那些小小的墨点,便是整齐的马蹄印。
瑜哥儿的骑马,自然指的是侍卫牵着马。而他能在马背上保持坐立不掉下来,拒听起来简单至极,可对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一封信。照旧还是两大张纸,蕾儿显然不满意慕嫣然一句话就概括了弟弟此次来信的全部内容,转身下了炕。蕾儿跑去坐在了珠儿的身边,一边软语央求着珠儿将瑜哥儿的信念给她听,不一会儿,内屋里便只余珠儿清脆的诵读声。
慕嫣然瞥了一眼一双可爱的女儿,回过头来,将思绪放在了玉太嫔的信里。
知晓宫里一切照旧,大皇子的身子稍有好转。后/宫却还是从前那般争奇斗艳的模样,慕嫣然微微有些释然的叹了口气。
等到珠儿和蕾儿看完了信,慕嫣然接过来塞进信封,递给紫云去收了起来。
提起瑜哥儿,几个人都是满心的思念。慕嫣然想着儿子如今长了多高,而珠儿和蕾儿,则都摆出了一副姐姐的姿态,心疼着弟弟每日又要去上书房又要去骑射,兴许黑了瘦了,几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愈发显得一心堂里热闹无比。
外面日头正好,珠儿想到自己答应过瑜哥儿要帮他照看好那几只小刺猬,忙不迭的带着蕾儿朝后院去了。慕嫣然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跑远的背影,心里愈发期盼着时间能过的快些,再快些。
每每都城来了信,慕嫣然都喜欢一个人呆着,一心堂里近身服侍慕嫣然的丫鬟们都知晓慕嫣然的这个习惯,是故。好半天了,也无人进来打扰,慕嫣然靠着软枕斜倚在软榻边,一个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起身出了屋门。
坐在廊檐下晒了会儿太阳,院门“吱呀”一声响起,小平子探了探脑袋再度走了进来。
“主子,华阳城那边有消息了。”
小平子走到慕嫣然身边,抬起胳膊让慕嫣然搭着,主仆二人在院子里慢慢的散着步,一边低声的说着话儿。
“你可是去找的徐一潞?”
慕嫣然笑着问道。
点头应着,小平子答道:“徐一潞是效忠于王府的人,这事儿由他去说,最合适不过,所以,奴才便让人把话带给了他,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前几日,借着大长公主府传他去抚琴的机会,把话带给了那个舞师。”
“怎么说?”
虽已大抵猜到了结果,慕嫣然仍旧问出了口。
“那名舞师答应的极痛快,说这些年在大长公主府生不如死,只希望咱们能早些救她出苦海,所以,主子的安排,她是极愿意的。”
小平子应道。
步履悠闲,慕嫣然眯着眼睛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话锋一转问道:“兰花四人的尸身送回大长公主府,可有什么动静?”
似是料到慕嫣然会这般问,小平子敛正了面色答道:“主子,大长公主府当日便将那四具尸身拉到城外的乱葬岗上埋了,之后,府内出去了两拨人,一拨朝宾州去了,估摸着是去找焕王爷了,毕竟,外院那个小厮,是焕王府派来的。而另一拨人,则直接来了云都城,昨日夜里进了胡副将家的后门。”
“焕王,胡副将……”
喃喃的念着,似乎是在想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慕嫣然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过了许久,慕嫣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小平子吩咐道:“这些日子的重点,便放在大长公主府和胡府身上,查清楚,与大长公主来往过密的那些武将,都有过什么样的接触,我要知道,那些人如今是什么态度。”
大长公主一面卖了好给贺启暄,一面却又趁着贺启暄不在云都的功夫大肆结交贺启暄麾下的武将,大长公主此举,慕嫣然着实有些费解。
但是,倘若大长公主是为了焕王而如此做,那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这样一来,慕嫣然就更加担心了。
乐夫人将乐园转手后,那巨额的费用,不论是落到了谁手里,都无异于如虎添翼,而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贺启暄和慕嫣然却丝毫查不到那笔钱在何处,便连乐夫人本人,也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如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