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楚家大夫人和楚兴德两人,可谓齐齐脸色一变。
只不过区别,却是楚家大夫人万分紧张害怕,还有几分差点能使双眼喷出火的怒恨。
而楚兴德,则是怦然心动,正考虑要不要按照楚诗嫣的建议去做。
如今的局面,楚兴德其实有两件事最担心。第一件,是汪忠可能会含怒检举他,而第二件,则是他会在此次事件当中遭受波及,惹来皇上太后对他的怀疑和警惕,甚至是铲除之心。
毕竟他身居高位,功高震主,朝中百官皆知他锋芒,有危及皇权的能量!
倘若把大夫人这众人皆知的正妻都交出去,那么必定可以彰显他楚兴德忠心为国的铁面无私,自然能让皇上太后认为他不会危及皇权,更不敢危及,同时还能捞得一功与赞扬。
只不过,凡事有好有坏。
大夫人是汪忠的女儿,当汪忠知道大夫人被他交出去的消息之后,必定会更加憎恨他,反过来想尽一切办法拉他下水。
“为今之计,怕是不能再留汪忠了!”
楚兴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当即想通地大喝道:“来人!把汪忠这贪赃枉法之徒的同党,给抓起来!随我前去东苑厢房搜查,势必要找出那笔巨额的脏财!”
“不要!老爷您不能听信这贱种的话!”大夫人一听,可谓当场魂飞魄散,被吓得赶紧抱住楚兴德的大腿,哀求连连。
“哼,本相身为堂堂宰相,岂能包庇贪赃枉法之人?”
楚兴德义正严词地怒哼,猛然一甩腿,便把大夫人给甩开。
眼见楚兴德态度坚决,大夫人陡然恨意冲天,立即转首一瞪楚诗嫣,双眼发红地尖声骂道:“是你!都是你这贱种害的!我要你偿命!”
“啊!大夫人,你想做什么?”楚诗嫣故作害怕,忙躲到楚兴德身后撒娇,“爹爹,大夫人她……她要杀了嫣儿!”
“大胆泼妇!先拖出去杖责二十!”
楚兴德暴怒地咆哮,抬脚便把大夫人踹出了门外,刚巧被赶来的侍卫抓住。
很快的,大夫人就被按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就地杖责了二十下,直把她给打得鬼哭狼嚎,惨叫如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却是真心不敢再对楚诗嫣骂来骂去,更不敢说要杀人威胁了。
打完之后,楚兴德又让人架着大夫人,招呼楚诗嫣一起前往了大夫人所住的东苑厢房。
“给我搜!”
楚兴德大手一挥,立即有一堆侍卫在大夫人的房中翻箱倒柜了起来,惹得大夫人的丫鬟们,个个惊恐万分。
如今这情况,她们又岂会看不出大夫人遭罪了?而她们又是大夫人身边的心腹,恐怕多少也会被牵连吧?
不一会儿时间,在众侍卫的搜查之下,终是从大夫人房间的西墙暗格里,找出了一个精致铁盒。
撬开之下,里面装的居然全是金票!每张一千两!
“一!”
“二!”
“三!”
“三十!”
“五十!”
楚兴德数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简直凉气倒抽,浑身发抖:“五十张一千两的金票啊!折算成白银,可就是整整五十万两!我的天,怎么会这么多?”
说完,他怒瞪大夫人,咬牙切齿道:“你这泼妇,可知五十万两银子若被查出,本相要遭何等的罪孽?”
“根据东太皇朝律例,三品以上官员若是贪污受贿达二十万两银子以上,可判削官斩首之罪。”楚诗嫣轻笑道,“爹爹身为左相,正一品,若是真被查到府邸藏有五十万两银子,那么后果还要更严重。”
“……”
此话一出,大夫人呼吸陡地一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楚兴德会转眼间便如此对她了。
毕竟,叫她藏财产的事情,是由她爹汪忠所嘱托,虽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对楚兴德的不利之处,只想着替他爹窝藏巨额的不义之财。但在无形中,她与汪忠却有谋害楚兴德的嫌疑!
“你这恶毒泼妇,到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楚兴德雷霆震怒,愣是忍不住上去掐住大夫人的喉咙,仿佛要吃人地骂道:“本相待你不薄,待你亲爹汪忠更是尊敬有加!想他区区正三品的吏部尚书,都敢对本相这正一品的宰相指手画脚!可如今,却没料你父女二人竟干出这等事情!”
“哼,要不是嫣儿此次歪打正着,本相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哪天只要他汪忠一个不高兴,便可直接到皇上面前参本相一本!如此恶毒之辈,也陪做本相的岳父大人?我呸!死了活该!”
“来人!把这罪恶毒妇,给本小姐拖进南苑柴房!”
楚诗嫣见机喝道:“从现在开始断绝她的膳食,直到爹爹押她入天牢为止!期间没有本小姐与爹爹的命令,禁止任何人接近与探望,围者一律重罚,甚至与其同罪论处!”
“是!四小姐!”
几名护卫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出楚诗嫣已在楚兴德面前颇受重视,故而楚诗嫣的话,他们也得听上一些。
更何况,眼下楚诗嫣说的,还是有利于楚兴德平息怒气的,因此他们就更是愿意听从了。
毕竟做奴才的,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不动怒?否则天天生气,恐怕谁都会倒霉吧?
“不要!不要把我关在那里!”
楚家大夫人一听,顿时惊恐地瞪了瞪眼,着实很想一只手就把楚诗嫣给活活掐死才好。
很明显,这是楚诗嫣趁机报复她了!纵然在她要被押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