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了挣扎,试图睁开自己泪水模糊的眼睛。
到底是因为感情不深还是自己受够了禁锢,我放空了视线,用冷冷的声音告诉他真相:“你做的梦我也做过,可惜的是,我是这个梦的主导者。沈先生,知道为什么我要在梦里接近你吗?因为我知道在现实里,你是沈思琪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可以借你的手来找沈思琪的麻烦!知道为什么我痛恨沈思琪吗?因为她在现实里不仅折磨我,前天在酒吧里还想阻挠我嫁给萧然。沈先生,你说我给你什么机会?怎么给你机会?”
鼻子堵塞,眼睛模糊,脸上像是酒精涂过一般的冰凉,也比不过这一刻身体自由来得怅然。
方之松开我,瘫坐在沙发上,用着濒临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良久都不言语,只是后来,冰凉得笑了起来。
他的眼神里有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情感,可我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萧然,还是忍不住张口:“记得我在梦里说过什么吗,沈先生?今天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方之,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我用手背擦了一把脸,猛力得擦掉脸上的泪水,像绕开瘟疫般得绕过他,踱步往门口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冰凉的声音还像尖刀一般刺进我的心里,“铭心,给我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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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沉重的身体,我走回了公寓。忍着自己都理解不了的哭意,迅速得锁上了门,拉上了窗帘,拔掉了座机线,关掉了手机。
我打开一拼矿泉水,咕咚一气喝下了肚,仿佛能立即补上刚才流失的泪水一样。
我打开空调,尽管这个季节不需要开空调,可我还是调到了18度,然后掀开自己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我要睡一觉,舒舒服服的一觉。
明明拉上了窗帘,可是睡觉的时候,还是觉得眼睛能捕捉到耀眼的光线。
烈日阳光下,梧桐斑白,树影婆娑。
南京美食街狮子桥的休息长凳上,一个女孩百无聊赖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停地踢着脚下的石灰地板。
她似乎无聊了半天。直到一个男生满手小吃走过来,才抬起头,声音又高又亮道:“你排个队要这么长时间吗?”
男生有着这个年代艺人的资本:瘦削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高高的个子。最最要命的,有一张摆脱正太正走向男神的脸。
不说他手上拿的大大小小的吃食,光他人一站这,路过的小姑娘都会忍不住吞几口口水,对着他猛瞧个不停。
坐在长凳上的女孩扯过吃食,才眉开眼笑,夸奖道:“方之,好样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章鱼小丸子?哈,恩赐你一个,你过来尝尝。”
周围的姑娘们吃惊得看着男生就着女生的牙签,咬碎了一个。咬完了之后,还一本正经得给了评价:“味道还行,就是太小了。”
女生扔了手上牙签,咬牙切齿道:“你,你吃的是最大的一个好嘛!你还好意思说小?”
男生无所谓得从女生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扯出一张擦着手,“我再排队买一盒就是了。唐铭心,你也太难伺候了。”
女生“嘻嘻”笑了两声,夺回自己的面纸,舔着笑脸道:“好方之,方大款,去,快去。顺便去隔壁买个梅花糕过来。”
男生擦完了手,才慢悠悠得转身,嘴里轻轻得念叨了一句什么,脸上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笑,往人多处排队去了。
这个梦太荒诞、太过时,我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准备重做一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冬季,车水马龙的街道边上,有一个孤零零的姑娘身影。说她孤零零,完全是因为这天是西方的圣诞节、东方人的情人节。
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的音乐被商厦循环播放着,一直在刺激着这姑娘的神经。
这是一个苗条的姑娘,带着童佳倩式的毛线帽,双手套着厚重又蠢萌的卡通手套。棉袄的拉链一直拉到了下颚,将整个衣领呈了一个三角形,立在她的脸下。除了裤子是归于这夜色的漆黑,她一身朱红的棉袄站在那里,扮演着冬日里一把火光这样的角色。
她双目发愣得看着同她一样孤零零、穿着军大衣在旁边卖烤山芋的大叔。
大叔一开始还热情得招呼着路人买他的山芋,到了后来也沉默不语,最后终于受不了她的视线,从烤炉上拿了一个山芋,递给她道:“姑娘,看你可怜,来,吃一个吧。”
姑娘很执拗得拒绝:“大叔你留着吧。我要吃,会让男朋友来买的。”
大叔摊了摊手,很是同情她,劝她道:“你在这儿都等了两个小时了。别的情侣吃牛排的排都不剩了,唱卡拉ok的嗓子都要哑了,看电影的差不多都在吐槽编剧瞎了,,,你男朋友还没来。姑娘,听大叔一声劝,吃了这个山芋,回家睡觉去吧。”
姑娘仍是执拗得摇了摇头,低头道:“我再等等。”
最后,等来的,是一对情侣。
男的个子很高,瘦削的身材配着冬日里白得耀眼的俊脸。他看着姑娘,眉头紧蹙,眼睛像冬日里被热气呼得模糊的玻璃。女的个子也很高,黑发像碧浪一般得倾泻在后肩上。她的妆容是如此的细致,她的衣着是那样的昂贵,宛如时尚杂志上走出来的一个模特,一个时尚女郎。
姑娘的执拗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