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尽量将客气写在脸上,“找你的。”
柳静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得回我:“你能找我有什么事?陈霍伊不住这边,他一直住他妈妈那。”
我将旅行包扔在地上,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对她吼道:“我说我过来找你的!你扯三扯四的干嘛?你怎么还有脸提陈霍伊的妈妈?”
吼完了,我几步走过去,将她身前茶几上的东西统统砸到了地上。
带着哭音,我嘶声力竭得问她:“张轩死了,你怎么还会有闲情喝茶看电视?柳静,你有良心吗?你t辛夹穆穑俊?b />
“张轩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神经病啊跑过来找我撒泼!”柳静条件反射得回骂,可看到一地的玻璃渣滓和满眼通红的我,还是不自觉得打了一个冷颤。
“你t痪褪俏了钱吗?张轩有的是钱,你为什么不等等他!你当年为什么就不能等等他!”我耗尽着力气指责她,疯了般得抓着她的衣服?b />
那边听到声音的阿姨也赶了过来,呆愣在一旁,抖动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办。
我没有像脑补中那般言词讥讽得训斥了一顿柳静,而是控制不住情绪得死劲拽着她,一声声得在恐吓:“柳静,你为什么不去死?该死的不应该是你吗?你这个为了物质抛弃尊严的妓女,上辈子张轩欠了你什么这辈子会喜欢上你?你t垂张轩接到陌生电话就喊静静的样子吗?你t垂张轩看到一个穿裙子的姑娘都会惆怅的样子吗?你t什么不去给张轩陪葬/>
柳静尖着声音叫道:“他为了你留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和我分手了。我不欠张轩什么,你放手!放手啊!”
我听了她的话,乖乖得放了手。
可是下一秒,我又拽上她的衣服,将她狠狠得拽出了客厅。
阿姨拦住我,喘了一口气紧张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已经叫霍伊过来了,姑娘你有什么事就跟霍伊说,千万别动手啊。”
我看了一眼柳静狼狈的模样,冷笑道:“阿姨,不是我要动手的。坐沙发上看电视这种清闲不是她这种妓女能享受的。她享受的,应该是这个。”
清脆得甩了她一个巴掌,我都不觉得手疼,依旧笑道:“柳静,你甭想骗我。你勾搭陈霍伊爸爸的时候,张轩还在香港呢。那个时候他为了你没日没夜得在实验室做实验,你倒好,直接爬上别人的床。”
柳静也疯了似的尖叫了一声,死劲得挣扎着我的手,推搡着我。我受不了推搡,便一个反力,将她直接推到地上。
柳静倒在地上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看到了张轩躺在病床上闭眼睛的情景。
生命延续的最后一秒,张轩闭的不是眼睛,是他和人世间的一切联系。当时的他一定想再看柳静一眼,哪怕是一张照片,也好。
想到这里,我的崩溃忽然有了尽头,眼眶里重新堆积起了泪水。
我无力得落座在地上,抬起头,感受着泪水划过脸颊。
院子里,一身狼狈的柳静也在哭。
泪水糊了她一脸的妆容,冲大了她眼线涂抹的黑色痕迹,配着她被我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活脱脱一个失去了一切的怨妇样。
她看我一动不动得坐在地上,也跟疯了似的笑道:“张轩他根本不爱我!哪怕他心里有一点我,他就不会说去香港就去香港,说去美国就去美国。我为了一个研究生名额跟宿舍同学挣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在哪?我去大公司实习被人xìng_sāo_rǎo的时候他在哪?方晓菁,你说啊,他在哪?”
我用袖子擦了一脸鼻涕,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柳静还在笑:“方晓菁,你看过他一个人静静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样子吗?你看过他站在梧桐树下侧身等人的样子吗?你看过他撑着雨伞在楼下等人的样子吗?早先他去香港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这样的人,我配不上。”
我回到客厅,将地板上的旅行包拎了起来,重新背回身上。
走出门口的时候,脑神经已经恢复到了一开始的出厂状态。
我瞟了柳静最后一眼,漫不经心得回复了她,“你选择*,就不要怪张轩没出钱来嫖你。他之所以还记挂你,只不过是记挂你有没有得艾滋病而已。我走了,环游世界去了。你就做你的鸡,守在这个鸡笼里下蛋吧。拜拜。”
算过了该算的账,我走在在蜿蜒的街道上,深深得吸了一口气。
张轩,你的世界之旅,你的小棉袄马上就帮你实现。
即便你不在了,我还是你的小棉袄,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