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毒辣的午后,柏油马路被烤得无比炙热,热气一层叠着一层从地面往空中涌动。
一张张粉红色的传单随风起舞,在马路上四处飞扬。
黑色轿车“唰”的一下停在路口,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男人钻出轿车,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抱进车厢,轿车立马闪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光线昏暗的走廊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手术室门口伫立着四个表情各异的男人,他们斜斜靠在墙壁上,姿态不一,却宛如雕塑般完美。
“我想好了,等茗轻醒过来就带她出国……”赫连夜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神情冷漠看向赫连邪,抑制住心里不愉快,他几乎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哥,看在我们当了二十多年兄弟的份上,看在她坚持喜欢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放我们走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阄”
赫连邪没说话,刀削般精致的面孔一片平静,他浓密的剑眉深拧,幽深的黑眸越发深邃难测,让人看不透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今天下午瞧见她再次在街头晕倒,他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心底的害怕在疯狂蔓延,这种害怕竟然比失去夏凝那一刻来的更猛烈。那一瞬,他竟然害怕失去她。
一天连着晕倒两次,真不知道她的病情到底有多严重…哦…
抿了抿薄唇,赫连邪刚想说点什么,手术灯突然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四个人见了,都没有急着上前,因为他们害怕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如果是个什么不治的绝症怎么办?
而主治医生见了这四个恶魔祖宗冷冰冰、无比阴森恐怖的表情,吓得冷汗涔涔,那模样像极了他害死了手术室里的女人一样。
艰难咽了咽口水,他扬起一抹谄媚的微笑:“那个邪少,您看是不是……”
“闭嘴。”赫连邪以为他要讲病情,立即大声呵斥道。
医生听了他的咆哮声,神色立即呆住,听话地闭嘴,一个屁都不敢放。
赫连邪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又拧了拧眉心,在走廊里烦躁走了几圈,努力压下心底窜出的莫名其妙得情愫之后,他嘶哑的声音沉沉响起:“说吧,她到底得了什么绝症?”
“绝症?”主治医生一怔,见赫连邪犀利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剜着他,他吞了吞口水,笑道,“邪少,谁告诉您她得了绝症?你被人忽悠了吧?那位小姐只不过抽血太多,没有好好进补休息贫血。除了贫血严重外,身体健康着呢。”
什么?!
听了医生的话,赫连邪等人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心中的喜悦还没蔓延开,想到骗人的老糊涂,赫连邪就气得咬牙切齿:“---!”该死!竟然把他赫连邪当猴子耍,不死定了,他赫连邪跟着他姓。
成医生刚出诊回来,刚打开门走进去,便瞧见诊所里一片狼藉。
花白的眉头一挑,也不畏惧直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他便瞧见里面赫连邪坐在大班椅上背对着门口,而他的身旁斜斜站着三个男人。
觑见这一幕成医生淡淡一笑,放下肩上的医药箱:“你们终于来了。”
赫连邪听到他的声音,修长的腿猛然一蹬墙壁,大班椅急速一转,他立即转了个身。
双腿,慵懒地交叠放在办公桌上,名贵的皮鞋在灯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他扯了扯领带,将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一点美好健康的小麦色胸膛,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浪荡不羁。他嘴角斜斜一勾,一个极致邪魅的冷笑荡漾开来,双眼眨都不眨下,直直望着眼前那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见赫连邪痞性十足,整个人虽然年轻,但是气场却强大得让人窒息,尤其是他嘴角那抹深不可测的冷笑。
成医生挑了挑眉,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年轻人,看来新闻上写的并不是假的。冲动是魔鬼,之前我可警告过你。”
“给你一个解释为什么忽悠我的机会,如果理由充分,或许我会考虑今天给你留个全尸。”赫连邪漫不经心淡淡开口。
成医生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走到办公桌前与赫连邪对峙道:“你要我解释什么?”
“你个糟老头别装疯卖傻,,之前为什么骗我们老大说嫂子得了绝症?”南宫胜看不下去了,直接大声嚷嚷起来。
成医生眉开眼笑:“我没有说错啊,的确是绝症。”
“你个该死的庸医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立马毙了你,免得你再祸害人间。”阿奇也怒了,实在见不惯他那嚣张得意的面孔。
成医生暗暗注视着眼前四个人,见只有赫连邪和赫连夜稳得住,而另外两个却沉不住气,估计成不了气候。
“我们已经找了很多专家确诊过,她没一点问题。”赫连夜儒雅淡笑着。
“我没说她得的是绝症。”成医生突然觉得眼前四个男人分外有趣。
“那你之前说绝症是何用意?”赫连夜继续问。
成医生并不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语、平静无比的赫连邪身上。见他打从开始就这样盯着自己,全身上下散发出从容不迫的气势足够压倒一切,他满意点头:“小子,好样的。”
说着,他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这样一个丝毫不受外在因素影响,能克制住内心好奇心,且淡定自若的人,真的不多见。
这类人,的确适合当统治者。
“你以为说句好话,今天你就能逃脱吗?”赫连邪冷冷一笑,就抬了一下指头,来不及发出指令,成医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