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见,他身上的那份尊贵气度越发雍容,即便只着一身朱红锦袍,比起一身明黄的轩辕慈,却更显大气威严。
他果然是天生的王者,帝王之气从骨子中散发而出,没有一丝牵强,也没有半点违和,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完美优雅至极,让人挑不出丁点错处,一切都像精心彩排过的一样。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的变化,而他,一代帝王,经过两年时间的淬炼,变得更成熟,更稳重,更内敛,那双深邃带笑的眸,是属于帝王的眼,她几乎已经无法从那双眼中看到任何东西,他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深沉,学会了将自己的内心,彻底掩埋在权利和地位的坟墓下。
“喂,你不想活了!”拽住袖口的力道加大,她随着那股向下的力道跪了下去。
这边的动静不大,却还是引起了祁墨怀的注意。
若有若无地一瞥,她甚至猜不透他看向的是不是自己这里,目光虚无地一晃后,他再次保持完美得体的微笑,转向对面的轩辕慈。
轩辕慈这边的阵容也不小,除了她亲自现身迎接外,身后还有被封为建平王的轩辕霞,以及几名朝中一品大员。在轩辕慈的左后侧,站着一名宫装打扮的男子,仔细一看,竟是低眉敛目的祁锦禹,因站得比较靠后,又隐在人群中,故而不是很明显。
时隔两年,兄弟俩再次见面,却是这样一种情形,实在够讽刺的。
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祁墨怀走到轩辕慈面前。
无声的对视,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这里面所蕴含的暗流汹涌。
“龙华的女皇,很荣幸得到您盛大的招待。”淡淡的话语,虽没有刻意彰显天气的威严,却将那股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轩辕慈眼中有小簇火苗在跳动,不过她的脸上,也同样是完美客套的微笑:“昊天的君主客气了,我龙华泱泱大国,招待远方来客,自然要尽心尽力,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瞧,十三弟,我就说嘛,龙华女皇胸怀宽广,雍容大度,一定不是个记仇的人,你输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他笑着转向身后,一副闲聊家常的模样,压根就没把对面的女人放在眼里。
这当皇帝的人真是奇怪,两国不是要化干戈为玉帛,联手结盟,共同抗敌么?怎么见了面却互相嘲讽,互相挖苦?果然,当皇帝的人都或多或少存在心理扭曲。
如今也已封王的十三王爷同样笑着回道:“皇兄放心,臣弟是个信守诺言的人,愿赌服输,连龙华的女皇都不计较前尘旧事了,我就更不会赖账了。”这话是对着祁墨怀说的,但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他其实是在讽刺轩辕慈小肚鸡肠,妒贤嫉能。
轩辕慈的脸色很不好,不过轩辕梦知道,她就是再气恼,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她只会暗中加紧与宛东的联系,确保合作,然后杀昊天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是报复祁墨怀的最好方式。
“朕已命下人备好客房,临近水榭,那边环境清幽,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轩辕慈说着,便要命人带领祁墨怀一行人前往内院。
就在这时,祁墨怀的目光,越过轩辕慈,越过数名大臣,落在了尽量将存在感放到最低的祁锦禹身上:“看来,女皇陛下对于迎接我们,还是不怎么有诚心啊。”
轩辕慈脸色又是一变,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常态:“此话怎讲?”
祁墨怀扬了扬眼角,目光上下打量过祁锦禹:“女皇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诚意,却为何不见凤后?只有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妃陪同,女皇难道不觉得掉价吗?”
掉价?掉价的不是轩辕慈,而是祁锦禹。
如此尴尬的会面,将所有的耻辱与卑微全都血淋淋展示人前,祁墨怀的嘲讽,无异于在他心口的疮疤上,又狠狠划了一刀。
他双拳紧握,脸庞青红交加,一截明黄衣袖伸来,将他挽到身前,“凤后凤体抱恙,不能来迎。禹侍君是朕身边的宠妃,朕已拟好旨意,不日便要晋禹侍君为贵君,身份与凤后不相上下,由他来迎接诸位,难道不能证明我龙华的诚意吗?”
祁墨怀轻轻一笑,不置可否:“贵君身份的确高贵,但比起风后来,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最然早就知道祁墨怀不是个厚道之人,却没料到,这家伙竟会邪恶到这个程度。
常言道,咬人的狗儿不露齿,祁墨怀绝对是腹黑中的佼佼者,表面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内心却藏着一个可怕的魔鬼。
有些不太明白,祁墨怀对自己的亲弟弟,为什么要如此苛刻,在她的记忆中,祁墨怀并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可他现在对祁锦禹,明显怀揣着强烈的憎恶,而祁锦禹在面对他的冷嘲热讽时,竟也没有表现出该有愤慨,而是默认了祁墨怀的指责。
到底怎么回事?她自以为是看戏人,却总被戏中的反常所困扰,她已经弄不清是自己在看戏,还是戏在看自己了。
轩辕慈在维护国家尊严上,还是一点都不肯做让步的,她轻哼一声,目光落在祁墨怀的身侧:“我龙华的诚心已经够重了,倒是你们昊天,一个妃嫔都不见,这岂不是对我龙华的不尊重吗?”
祁墨怀从容道:“并非我不愿携带妃嫔,而是我曾发誓,此生此世,只娶一个妻子,就是朕的皇后。”
“哦,是吗?”轩辕慈的目光来回扫视:“那怎么不见皇后呢?难道,您的这位皇后还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