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衢医的操场,简直是有够掉渣的,四百米橡胶跑道的中央绿茵,居然不是真正的草地,反倒是假的纤维什么弄起来的绿油油的东西,远处看过去倒是好看。
刘岩就靠在看台下的白墙上,抽着软利群,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地下橡胶跑道上都是烟屁股,每一根都抽到屁股头上了才丢下。
“我今年已经是大五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刚好是实习完了,在满世界找工作,但为什么,我这样的老鸟还要巴巴的像个孙子一样去求一个大二的菜鸟,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牛逼,我不牛逼啊。”
他自言自语,对着自己说个不停,继续道:“你不行,就得趴下,有的是人行,我都要走了,难道还留下一个烂透了的武术队吗?如果他肯教,武术队肯定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的,刘岩,为新人做点什么吧。”
?等很久了?”这时,胖子带着大黄蜂和曲勇走过来。
“没多久。”刘岩掏出软利群,一个个发过去。
“我不抽烟。”除了曲勇,其他两人都接了过来。
“也对。”刘岩灿灿道:“练武不抽烟,这玩意上瘾了没办法。”
曲勇开门见,我听说你想找我当武术队的教练?”
“是这个意思。”刘岩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勇哥,你也知道,现在衢医最猛的就是你了,不过那也是你猛,咱们武术队还是不猛,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什么时候有空,最好一星期来指点一天,大家的武术,讲一些实战的东西怎么样?”
曲勇道:“要教这一些倒不是问题,不过,要教哪些人,要我自己挑选,并不是每个武术队的我都教。”
“这样啊?”刘岩虽然手底下功夫不怎么样,但也知道一些传统武术拳师教徒弟的规矩,并不是你来拜师我就教的,那是开武馆的,良莠不齐,“行!也没问题。”
曲勇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时,你麻烦安排一下吧。”
“慢着!我不同意。”
这时,从操场看台上面走下来一个刺头,穿着个背心,抠着鼻孔,道:“勇哥,你的功夫,那不用说,衢医都有目共睹的,但是你教人的功夫好像不咋的......”
“华仓,你在说什么?!”刘岩其实是和华仓一起来的,不过华仓一直在上面没下来,冷眼看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黄蜂高声道:“小勇哥是衢医第一高手高手高高手,他不行?难道你行?”
“我叫华仓,今年也是毕业班的。”华仓将抠出来的鼻屎屈指一弹,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不见了踪影,才道:“你们两个我都知道,妈的,学了大半个学期了,听说还在站三体式,劈拳都没练完,难道我们武术队要向他们两个一样,大家四十来号人都傻乎乎的在这操场上站三体式吗?”
“我勒个去的!”大黄蜂怒道:“三体式怎么傻了?你说?!”
“不要争了!”曲勇高声道:“仓哥是吧,三体式和劈拳都是基础,尚云祥知道吗?”
华仓道:“知道,人称铁脚佛嘛,是你们形意拳的撑场面的人。”
尚云祥,形意拳大师,尚氏形意拳创始人。尚云祥先拜李存义为师,后得郭云深真传。他体弱瘦小,身高不足1.6米,但却以“大杆子”、“半步崩拳”、“丹田气打”及实战武功名震武林。
曲勇道:“尚先生当年年轻时求李存义指点,练了趟拳,李存义笑话他练的是挨打的拳,尚先生不服气,两人于是一搭手,李存义没用手,一个跨步就把尚云祥跨倒了。”
华仓道:“这典故我也听说过,当时尚云祥是在老家随少林名家冯大义学功力拳,历经六载,拳棒娴熟,有前扫趟、后扫趟、古树盘根、大扫趟,练的象朵花似的功力,当依然不是李存义的一招之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曲勇微笑道:“你说的是前面大家都知道的,可下面还有,尚云祥要拜师,李存义撂下一句话:“学,很容易,一会就学会了,能练下去就难了,你能练下去吗?”尚云祥说:“能。”于是李存义传了劈、崩二法。”
“隔了十余年,李存义有事情再来北京,偶遇尚云祥,一试功夫,感到很意外,说:“你练得纯。”对别人说:“我捡了个宝。”从此正式收了尚先生为徒,也才有了后来的尚派形意拳。”
“我讲这些,并不是也要你们练三体式练个十几年,那也是因为老一辈想要考验年轻人有没有毅力,现在我也认为从前教他们从基础打起有些不切实际了,毕竟你们都不是一辈子只练拳的,所以,我现在准备从实战出发,重新换一种方法。”
华仓道:“你这么说,岂不是将我们当做是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你这人没完没了了?”胖子忍不住道:“你不爱学就不要学好了,妈的个巴巴的,唧唧歪歪的。”
“靠!”华仓也大怒道:“胖子,你小子以前也是武术队的,老子十招就干翻你了,你嚣张个屁啊!”
胖子道:“怎么了?说到底还是要动手是不是?”
“是的。”华仓轻蔑道:“你跟他学了小半年,我倒要看看有什么长进没有,如果没有,那就一切拉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刘岩看这华仓越说越不对了,赶忙劝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商量的!”他好不容易才请到曲勇出来教武,怎么能让这华仓一句话就颠覆了?
“队长,我看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