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这回“恩”得那叫个斩钉截铁。
但是阮向远很快意识到,大概雷切应得那么快,只是因为在他的那个星球,人是没有狗崽子来得宝贵的。
“……”
“还有什么问题?”
雷切玩儿够了,拍了拍阮向远的肩示意他滚出来把泡沫冲掉,顺便自己坐进浴缸里——昨晚滚了一晚上床单外加发热之后的出汗,此时坐在温暖的水中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拧过脑袋,看着黑发年轻人老老实实地蹲在浴缸旁边举着花洒冲头发上的泡沫——
挺翘白皙的屁股撅在那儿,油光水滑的。
熟悉的宠物香波气息瞬间就充满了整个浴室,男人勾起唇角,忽然觉得自己又养了一只更加不听话的宠物。
“昨晚溜进我牢房的时候还挺轻车熟路的,”男人顺手抓过洗发露(人用的)往自己脑袋顶上倒,“我怎么不记得你来过我牢房很多次?”
“唔?”阮向远动作一顿,隔着满脑袋的水和垂落下来的头发滴落的水帘子去瞅雷切,“哦那个啊,我没事儿就趴在窗户上看你的牢房来着……不行?”面不改色的撒谎。
“你进来的身后除了手脚笨一点完全没有撞到任何东西,”雷切说,“白雀那样的身手都差点撞坏我的鱼缸。”
阮向远:“哦,因为他没有整天没事儿就趴在窗户上看你的牢房啊。”
放下花洒,阮向远哆哆嗦嗦地也跟着挤进浴缸里——浴缸足够宽大,但是当完全挤下两名成年的男人时,又忽然显得有些拥挤,肩膀无意间跟身边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膀擦过,阮向远顿了顿,然后整张脸有要燃烧起来的错觉。
两人什么也不做,就是tuō_guāng了肩并肩坐在浴缸里——这让他有一种中学生谈恋爱的错觉。
比如,纯洁的狗男男关系?
唔……
阮向远开始尴尬得没话找话:“之前听你说的,总觉得好像睡神大爷有什么难以回首的往事。”
“有,”雷切点点头,“而且那不叫往事——等他出狱了,大概还会有人要找他麻烦。”
“所以他答应去你那里?”阮向远想了想问,“你会帮他躲过那些麻烦么?”
“不知道,尽量吧,要找他的人不是什么简单货色,是魔鬼训练营的狼头。”雷切淡淡道,“你听去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点?”
“恩,我还听见你怎么大言不惭地准备吞并我们三号楼。”
“哦,我是想要三号楼——你给不给?”在黑发年轻人低头往自己脖子上擦沐浴乳的时候,男人湛蓝色的瞳眸之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然而,当阮向远抬起头莫名看向他的时候,那丝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男人那双漂亮的双眼中,只剩下了仿佛深不见底地的平静。
“不给。”阮向远想了不想地回答。
“……”
“但是也不是我说得算的。”他又补充,有些嘲讽地抿了抿唇,“现在的王权者可是你手下的人,他才是那个迫不及待要把三号楼作为聘礼连同自己一块儿嫁来二号楼。”
“真刻薄。”
“能有你恶毒?”
“……”
瞅着面前那双异常坚定的黑色狗眼,红发男人发出低沉的嗤笑,他稍稍站起身,越过阮向远拿过他头顶的花洒,温暖的水洒在黑发年轻人的颈脖上,男人稍微有些粗糙的指腹重重地在上面揉过,冲洗掉他颈脖上的沐浴液——
“你要是不想给,我就不要了。”
“……”
“前提是,三号楼的王权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