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突然一声惊呼。
龙床上的殷擎天猛地坐起来,眼色惊惧,额头上渗着丝丝的冷汗。
“皇上,你怎么了?”苑妃听到动静,也急忙坐起身,伸手去探了探殷皇的额头。
殷擎天紧紧抓住苑妃伸过来的手,将手放在心口上,看着那张和心底相似的容颜,他猛地将她一把抱入怀中,声音带着急促恳求,“卿尘,别离开我……”
苑妃眸光闪了下,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自然知道她能有如今的盛宠依靠的就是这张和卿尘相似的脸,她聪明的没有询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乖巧的依偎着男人的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抚道,“皇上放心,臣妾会一直陪着你!”
男人在女子轻生安抚下,慢慢的呼吸平稳下来。
突然寝宫外一阵喧闹声响起,隐约有女子的咒骂和奴才的求饶声。
殷擎天眉色蹙起,心里不悦,“德安,何人在外喧哗?”
张德安闻言,身子一怔,急忙恭敬回复,“回皇上,是安平公主。”
“蕊儿,”殷擎天心底划过一抹了然,眼底迅速凝聚了一抹阴沉,抿嘴道,“让她进来。”
顿时原本漆黑的宫殿立刻掌起了灯,亮堂堂的,彷如白昼一样。
殷擎天下床后,苑妃便给他披上了衣服,整理了一番。
不多时,安平公主一袭红衣,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父皇,你怎么可以将安阳侯府的大小姐赐婚给璟琛哥哥?”
殷擎天揉了揉疲惫的恶心,看着一进来便大呼小叫的女儿,眼底闪过阴婺,“朕赐婚给谁还得向你解释?”
安平公主原本随着贤妃去了承德山庄静修,今日才回,可是一回宫便是听到心爱的男人被自己的父皇赐给了另外的一个女人,她怎能不气?
“父皇,你明知道女儿喜欢厉璟琛,你怎么可以将慕昭赐婚给他?”安平公主几步走到殷皇跟前,愤而不平的质问。
殷擎天沉浸在刚才的梦魇里,心里本来就很烦躁,看着没有丝毫礼数的女儿,心里一阵怒火,“朕是皇上,下什么旨意轮不到你一个公主来过问!”虽然安平是他唯一的女儿,但是并不代表她有特权,可以挑战他的威严,这个世界上,除了卿尘,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安平公主被那凌厉的目光刺的一个哆嗦,可是心里仍然不甘,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厉璟琛回来,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将他拱手让给另外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
“公主,此刻夜深,皇上身子有些疲,有什么事等明儿再说吧,”苑妃轻轻的给殷皇按摩着额头,好心提醒。
明天?安平公主将目光落在殷皇身后的女人,看着和她一般年龄的女人,心里产生一股厌恶,“闭嘴,本公主和父皇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
宋苑,这个女人从一进宫便勾走了父皇的心,害她的母妃独守空闺,不愿留在宫里,便拉着她一起去承德山庄散心,没想到这一走,就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了。
啪的一声,殷皇眼色一怒,狠狠朝着桌案上面拍了一掌,脸色阴厉,“她是朕的嫔妃,是你的长辈,你是用什么口气和她说话?贤妃就是这样教的你?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朕掌管着天下,连赐婚给谁都得给你报备?”
他眼神一眯,眼里透着深深的寒意,眼睛最深处划过一抹狠戾,“跪下!”
安平公主心里一惊,看着那浑身散发阴寒内之气的男人,脚底涌上一股冰冷,耐不住心里的畏惧,跪倒在地,“父皇,我错了!”
“安平,你是朕的女儿,但是不是朕唯一的孩子,只要朕愿意,有多少个公主都行,”殷皇眼里射出寒光,浑身闪发着主宰天下的阴沉气息。
安平身子一抖,心里泛出一丝寒意,连忙磕头,“父皇,女儿知错了,还请您饶过这一次。”心里的怒火一下消失殆尽,在冷厉阴狠的目光下,她的心里生起了一抹恐惧。
“这门亲事朕已经下了旨意,你不准参合,如果让朕知道你使手段捣乱,可别怪朕不念父女之情!”殷皇眼底闪过晦暗,出言威胁,厉璟琛和慕昭是他心里的两根刺,他要将他们凑在一起,最好是两败俱伤!
安平匍匐在地,眼底闪过不满和愤怒,可是不敢再表现出来,只能乖巧的点头,“女儿明白。”她明白此刻不能硬碰硬,不过神不知鬼不觉就行。
“出去!”殷皇脸上闪过不耐,挥了挥手。
安平公主得到允许,立刻站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皇上,公主对世子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万一她……”苑妃欲言又止。
殷皇何尝不了解这个自私自利的女儿,他这些年纵容她,不过是碍着对贤妃的歉意,她是个女儿,宠着她点也无妨,只是如果这个女儿威胁到他,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掉。
苑妃见他不说话,但是看着她暗沉的脸,自然知道刚才之言已经被他听进去了,她放下手走到殷皇跟前,蹲了下来,将脸放在他的腿上轻轻摩擦,“皇上,臣妾也想要给女儿,一个你和我的女儿,臣妾会将她教导的很好,让她天天逗你开心。”
一个女儿,她和他的,殷皇心里一动,看着腿上那熟悉的脸,心里一软,伸手情不自禁的抚了上去。
苑妃十分清楚眼前这个男人,顺从的贴了上去,勾起了男人心底的一把火。
很快,你情我愿,干柴烈火的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