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秋闱中,秦默然以突出的成绩,证明了他东临顶尖才子不是浪得虚名,一举夺得了殿试的第一,皇上钦点了他为新科状元。
听说当他骑着白马游城之时,街道上面挤满了人,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居多,个个都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慕昭听着柳绿口沫直飞,将当时热闹非凡的场景说的绘声绘色之时,不觉得好笑,这个丫头真有说书的天分。
其实秦默然能当状元,她早已经知道了,前世,秦默然就是从状元开始,一步步开始了他的仕途之路,甚至在她死之前,他依旧是丞相了。
“小姐,你是没看到,这位秦公子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竟然穿着一袭便服游街,白衣胜雪,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朝着他抛手绢。”柳绿啧啧的叹道,脸上露出一抹庆幸:“还好小姐你没有选择他,他人长得好,书读得好,也有才,但是奴婢看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当年小姐对他有多好,可是他不知道感恩,尽伤小姐……”
雨浓见这个丫头又说岔了,急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闭嘴。
柳绿是个忘性大的,但是也是个反应快的,看到雨浓的挤眉弄眼,她立刻意识到了刚才她又说过头了,连忙捂住嘴,一脸歉疚的低下头。
雪莺站在一旁,给慕昭添了一杯茶,轻轻摇头笑了笑:“真该拿张封条将你这嘴封上!”
柳绿缩了缩脖子,朝着雪莺吐了吐舌头,然后对着慕昭道:“小姐,我错了……”
慕昭对完帐后,阖上账本,接过雪莺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口,“算了,你说得也是事实,毕竟我曾经确实有段时间迷恋过他。”
她不以为然的模样,让柳绿更加的心惊胆战。
“不过,既然你喜欢八卦,就去看看五小姐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回来好好和我说说。”
柳绿知道小姐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苦着脸讨饶:“小姐……”
“放心,我没生气,”慕昭猜到这个丫头想的什么,笑了笑:“我这个五妹现在想必是高兴坏了。”
她这一句一落,柳绿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知道了小姐的用意,连忙俯身退下。
几天后,安阳侯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本不受宠的四姨娘竟然怀孕了,这一消息瞬间激起千层浪。
毕竟自从三姨娘回府后,侯爷几乎每日宿在她屋里,算得上独宠,大夫人去世很长时间了,三姨娘有着和大夫人相似的容貌,府里人早已经将她认作是当家主母了,只是差一个正式的名罢了。
二姨娘的丑事整个帝都都知道,安阳侯府的所有人当然是更加清楚的,这四姨娘可是二姨娘之前的贴身丫鬟,靠着二姨娘的扶持才上位的,这二姨娘偷情小厮,四姨娘也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肚里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侯爷的,肯定是哪个野男人的。
慕良叶脸色铁青的走到回廊上,听着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嗤笑声,顿时脸上一阵火热,心里烦躁,端着托盘,脚步加快的朝着秀兰园奔去。
秀兰园,四姨娘轻轻抚着肚子,躺在一个躺椅上面,脸上满是慈爱的母性光芒。
慕良叶将托盘甩到桌上,复杂的眸光扫过那微凸的腹部,想到刚才她偶尔间听到的,不由得脸色凝重,怒气冲冲地道:“这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其实说来讽刺,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相信自己娘亲肚里怀的是爹的孩子。
四姨娘抚摸肚子的手顿住,听到女儿不愉的质问,心里一阵好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嗔怪道:“你这傻孩子说啥呢?这肚里的孩子除了你爹,还能是谁的?你不会真听信了外面那些胡搅蛮缠的留言吧?”
“要不然呢?”慕良叶反问,眸光里含着讥诮,心里更是惶惶的害怕:“自从三姨娘进府后,爹一次都没来过秀兰园,他恨我们恨的要死,没赶我们出府已经是很好的了,怎么会继续宠幸你,让你怀孕?”
四姨娘原本最近噙着的笑容僵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叶儿,我是你的娘亲,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娘的心?”
“如果你为了我好,就立刻打掉这个孽种!”慕良叶将眸光看向那微微冒着热气的碗,眼里闪过不忍,但是心里的害怕更甚,纠结片刻后,她还是冷下声音:“喝掉这碗汤!”
四姨娘身子怔了怔,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桌上的碗,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碗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由得脸色大变,伸手将碗摔倒地上。
四分五裂的声音抨击在地面上,却仿佛是割在四姨娘的心里,她颤巍巍的指着慕良叶:“你竟然给我端来了藏红花,你知不知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的声音倏地拔高,带着一股子的凄凉,还有愤怒。
慕良叶被这声指责刺的钝钝的心虚,钝钝的疼,可是,她抬起头,冰冷的望向四姨娘:“这个是用来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的。”
她的声音平静冰凉,带着残忍,仿佛一把钢刀,直直的剖来了四姨娘的心。
四姨娘愤怒的抬起手,直接朝着慕良叶挥了过去,顿时巴掌声划破空气,直直的痛在这对母女的心里。
“你娘我虽然是丫鬟出身,没有高贵的血统和家世,但是我也知道礼义廉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道理,这个肚里的孩子是你爹的,是你的亲弟弟,你不准有害他之心!”四姨娘收回麻痛的手,捂住对着,郑重严肃的对着慕良叶道。
慕良叶眼里闪过怀疑,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