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沈怡琳就被关进了西院那片荒废的屋子里,知道内情的人对此事都保持缄默,所以下人们也在观望。 [
虽说云致远把沈怡琳关了起来,但此事只要一天没盖棺定论,这件事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沈怡琳掌管侯府多年,势力哪能是一夜之间连根拔起,且不说她犯得是什么错,只要云致远一天没说让沈怡琳下堂,她早晚有一天会翻身,毕竟她身后还有丞相府撑腰,谁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就是关到废屋里,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回到美人居的云秀荷在屋里摔了许多东西,她暗恨自己没搞清事情的真相就乱说话,让母亲被冤枉!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以母亲的手段就算要害赵红玉,也绝不会让别人查出来!
若是母亲无法翻身,在这个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又怎么解除和威信候府的婚姻!
云秀荷在屋里哭了一阵才停下来,打定注意一定要想办法把母亲救出来,她让身边的人打点了一切,趁着夜色,她独自一人就往西院的废屋子去。
西院平时没人看守,之前让魏玲文搬过来,收拾了一阵子,还算入得了人眼,只不过屋子年久失修,走进去还是能闻到一股子霉味。
云秀荷拿着帕子捂着鼻子推开院门,就见两个厢房里只有一间是亮着,她之前和沈哲楠偷情的时候就在那处亮灯的厢房里,她总不愿意再过来,只要走近就会不由记起上回云金钰被打断双腿的事,回想那一院子的血腥味,她就想吐。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她一直有恶心的感觉。
云秀荷也没功夫多想,推开亮灯的厢房,一眼就看到正对面,沈怡琳坐在椅子上,她的脚边跪着卑贱的魏玲文正给她捶腿。
她先是一怔,见到沈怡琳一副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云秀荷立即垮下小脸,扑了过去,哭道:“母亲,都是云裳那小贱人把你害到这个田地,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云秀荷边哭边看身边默默捶腿的魏玲文,她见沈怡琳不开口说话,心中惊疑,以为沈怡琳要责怪她,突然发狠地跪坐起来,一手拉着魏玲文的头发,一手往她身上掐,“瞧你生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祸害你就算了,居然敢把坏心思动到我母亲身上,果然是贱人生贱人,不得好死的东西!”
云秀荷来之前,沈怡琳已经整治了一番魏玲文,她整个人都木讷讷地,目光黯淡无神,除了脸,露在外面的皮肤可以看到青紫的淤痕,不知道受了什么的罪。
魏玲文直接倒在地上让云秀荷打骂,既不求饶也不还手,就像是条没有灵魂的生命,木然又空洞。
“够了。”
沈怡琳被云秀荷闹得心烦意乱,她是在气云秀荷愚蠢,可是能怪谁呢,谁让这丫头是自己的女儿,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算她倒霉。
她抬起腿踹了一脚魏玲文,“给我滚!”
魏玲文也不喊疼,闷着声朝沈怡琳磕了磕头,连滚带爬地就出去了。
云秀荷立即乖巧地走过去给她捶腿,“母亲,今个儿这事真的不怨我,我昨晚见到云裳那贱人的时候,她确实是和我说那东西是你让给赵红玉的,我也没多想才会说了实话。”
“是吗?”沈怡琳的脸上忽现犀利的目光,“如果你不是害怕别人知道你昨晚上去了哪里,不然怎么会不经大脑说那些话!”
云秀荷反驳,“我不是……”
沈怡琳听她还想狡辩,抬起手朝她就是一巴掌,“你还想瞒我!难道连你也以为认为我被关在这里,就不知道这府上的事情了吗?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不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现在为了隐瞒你的那些猫腻,连自己的亲娘都害,你还说云裳为了保全自己害亲娘的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母亲!”云秀荷捂着被打的脸低声哭泣道:“我背着您出府也不是有意要瞒着您的,反正您也不同意我和顾耀中在一起,我本想着等事情成熟了再和您说才更有把握一些,可是谁会想到会被云裳那贱人搞砸了,如今不仅让您被冤枉,我的事也无法实现啊。”
沈怡琳听她这话不由冷哼,这就是她养出来的好女儿,只会想着自己,真是令人寒心。
之前她还觉得云裳够狠,但和云秀荷这种没心没肺的比起来,她的狠还有些用处,而云秀荷根本就是个蠢货!
“母亲,您别不说话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嘛!”
云秀荷摇了摇沈怡琳的手臂,让她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怕什么,现在知道怕了,以后做事动动脑子,你也别瞧不上云裳,你但凡有云裳那点心机,也不至于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母亲,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去夸赞那贱人!”云秀荷不服,“要不是她,你也不会被关!”
“你也不服气。”沈怡琳哼了一声,“不是我高看了云裳,以前我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赵如玉那贱人一个鼻孔出气,当真是狼崽子养不熟。”
“云裳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她怎么敢这么做!”云秀荷想了想,“一定是云重紫搞的鬼!”
沈怡琳难得觉得云秀荷的脑子开了窍,“一定和云重紫有关系。不过她们还是太嫩了,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我?异想天开,你父亲只把我关到这里,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也就是做做样子。他就是想休我也要看看有那么大的能耐,我身后可是整个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