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云重紫”丝毫没有动怒,轻声道:“妹妹,若是你把那人说了,我也不可能去找她的麻烦,只是以后离那人远远的就是了,你就当给我提个醒。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谁还没有做错事的时候,这次的事我也就不怪你了。”
“云裳”嗫喏半天,才小声地说道:“是……甘娜公主,大姐姐以后还是离她远些吧。”
一听到屋里“云裳”的这个回答,所有人的脸色又变了,看向甘娜的眼神也有了忌讳,站在她身边的人稍稍挪开,生怕自己碍了这位公主的眼,又用别的手段来对付自己,那才叫防不胜防!
而那个无法动弹的云裳听了,先前的怒气却不知从何发起,一脸灰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局自己输了。
可是云重紫想一箭双雕,让自己得罪甘娜公主,她想都别想!
云裳心中一狠,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头,云重紫猛地抬起头,就看到她嘴角流下缓缓流下的血渍,目光微寒,凑到她面前小声道:“妹妹还真是铁了心的要做甘娜的一只狗。”
墙那边已经议论起来,殊不知这侧的杂物房被人打开,一个小小的侏儒飞快地跑进风雪中,云重紫也不迟疑,抬起身边的云裳就把她拖进杂物房里,又迅速给她吃了一颗解药。 [
又是一阵风过,云裳感觉眼前一黑,自己就能动了,嘴角传来痛,一声闷哼后,这才终于出了声。
她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到底是哪来的邪风,让自己一会儿能动,一会儿不能动,只想挽回颓势的局面。
当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杂物房的前门被人推开,一众人涌进来,就见云重紫背着她们,半蹲在云裳面前,哽咽不已,“妹妹这又是何苦呢?我都说过不怨愤你嚼舌根了,你却非要咬舌谢罪。放心,我还是拿你当亲妹妹的。”
唐安然没拦住她们,见拖延不下,才被推了进来,见屋里只有她们二人,才稍稍松了口气,立即换成担忧的神情,道:“三娘,你就别难过了,云裳也是谢罪。”
云重紫吃了一惊,面上露出讶异,“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云裳恨得牙痒痒,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没想到云重紫也是如此,以前她还以为云重紫根本是个傻子任由自己拿捏也不知道喊声疼。
怪不得云重紫会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她就是那只疯狗!
唐安然面露尴尬,“三娘,你别生气,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听的,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
其他人只看到云重紫伤心难过,云裳嘴角流血,这一幕恰恰和之前听到的话吻合在一起,那就说明云裳没撒谎,不然何必要咬舌谢罪呢!
云裳看到云重紫及和唐安然两个人一唱一和气得满脸涨红,她本想抢在云重紫前面说自己根本是逼不得已才说出方才的话,不想违背良心说才咬舌,可是云重紫却技高一筹,把话抢了先,这样一来不仅不可以洗脱自己的嫌疑,还应景了,怕是连甘娜公主也彻底得罪。
她慌忙地去看甘娜,微一张口,嘴角就血流不止,云重紫还在假惺惺地为自己擦嘴,云裳看着就来气,忍不住推了一把云重紫。
云裳本来是半侧着跪着,云重紫见她要推自己,顺势抬手捏住她的穴道一拉,反而直愣愣地跪在了云重紫面前。
云重紫哀叹了口气虚扶着,“妹妹,我都说了,今日的事我以后不会再提了。”
她转过头对唐安然和身后的人抱歉道:“许是我和妹妹的说话声太大吵着各位了,我代妹妹向你们道歉,这里屋小又有穿堂风,各位站在这里若是受了风寒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唐安然立即附和,“是啊,既然是别人的家事咱们就别在这凑热闹了。”
“对啊,各位出生都比我高贵许多,三娘我都懂的浅显道理,我想大家必定比我聪明百倍,所谓谣言止于智者……”
云重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拍了拍手,附和道:“说的好!”
众人正觉得要被云重紫打脸,就有人出声解救了他们的难看,他们向后看去,就见高院士,窦监丞,还有几个博士包括关安哲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人群最后,不过看院士那张不讨喜的老脸,想来是听到了方才的话。
所有人又严正以待不敢放肆议论,国子监律规严明,考核在最末等就罢了,若是被国子监撵回家才是真正的丢人。
最后面的几个大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云裳已经跪在地下认错,脸上的神情也算稍稍缓和。
高院士捏了捏胡子,满意道:“云重紫说的不错,谣言止于智者。谣言之所以称作为谣言,就是莫须有的事让人来捕风捉影,这话必定有第一个开始说的。如今那放出谣言的人已经查出来……”
“高院士,这事若是追究起来牵扯甚广,其实只要把误会说清楚,大家都是智者,就不会再说了,若是以后谁在嚼舌根子,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云重紫的表情淡淡的,话里虽然说是不计较,但话外却在警告所有人,谁要是在传那就真是太不明智了。
之前高院士对皇上安排云重紫进国子监还颇有微词,这才是医科第一旬考试,就被人走了后门,以后别人该怎么看国子监,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此他对云重紫这个人也就不喜,近日听到谣言与她有关,他也不去控制,就是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