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云重紫先命人布置医馆,又与叶志浩反复商量做大金药草生意,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计划好的,叶志浩还要与家中各大掌柜商量。
不过叶志浩答应下来,云重紫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又过了三日,医馆布置妥当,所有的帖子都发放出去,芍药和小雪也住在铺子上帮忙。
到了晚上,左良子冲云重紫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师父,明日就是开业了,您早点休息吧。”
“你不是让我给你想招牌吗?明日连个招牌都没有,怎么开业?”
云重紫嘿嘿一笑,“师父叫我来不就是告诉我招牌名吗?”
“鬼机灵。”左良子用毛笔杆子点了点云重紫的额头,“既然你不着急,那明日我再些招牌好了。”
说毕,左良子扔了毛笔,哼着小调去屋里睡觉去了。
云重紫回了屋,又听芍药和小雪说了两遍,“三娘,明日来的人定是很多,还是请些人来吧。”
“有你俩给我当苦力就好了,别人我不放心喃。”
芍药一把抱住小雪痛苦,“小雪啊,三娘欺负咱们啊,我们的命可真苦啊……”
云重紫呵呵干笑两声,翻了个身就睡了。
到了第二日,云重紫一大早就起来跑到院中,就见匾额已经写好,用了一块红绸盖住。
云重紫忍不住好奇,一把掀开,看到上面的名字,她忍不住拍了拍手,心道:好名字。
她心里欢喜,急不可耐地拍着左良子的房门,喊道:“师父,你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屋里没人应声,云重紫奇怪地又拍了拍,“师父你还没起床吗?”
她直接推开房门,就见里面空无一人,连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一点睡过的痕迹也没有,连左良子的衣物也已经不见,云重紫立即明白师父已经离开,气得跺脚,把手中的红绸扔在地上恨恨道:“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她本以为师父会看在母亲和宝亲王大婚的份上再留下一段时间,宝亲王又用美酒勾引出老头子的酒虫子,他哪有不留下来的道理,谁成想左良子只是表面答应,心里还有别的计较,在这种时候突然又走了。
云重紫叹了口气,她明白师父的苦心,一方面希望自己不被神医之徒所累,那是至高的名誉,但却未必是一件好事。既然离开是早晚的事,左良子用这样的方式选择默默地走,反而少了些离别的伤情。
不过她已经谋算好,只要叶志浩那边把声音做到大金去,她就……
云重紫握了握拳头,听到前面已经来人,收拾好情绪就去招呼客人。
还未到吉时就来了不少人,都是医药行里的前辈,云重紫自然恭敬地向他们行礼,连宝瓶堂的东家带着少东也亲自来此抱拳行礼,“恭喜啊三娘子。”
云重紫只在上次医药大会上见过一次叶启师,他为自己说话她记得清楚,心中明白他与叶金荣不是一样的人,也客气地回礼,“叶老板客气了。”
叶启师捋了捋胡子,对云重紫的印象一直都是好的,可惜自己的儿子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放走这么一尊财神爷,除了可惜外,他也没什么想法,反正以云重紫的医术,也不是宝瓶堂能拘得住的。
云重紫现在不仅是名师之徒,也确实是医术了得,成为大元第一位开医馆的女医士,让人不得不佩服。
叶启师只希望之前的不愉快能尽快了解,以后少不得要云重紫多帮忙的地方。
这么想着,叶启师冲身边的人踹了一脚,“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向三娘子道喜。”
叶金荣今日一身锦服,气色较于之前也好了许多,他虽然不满父亲当中让自己难堪,但是今时今日,就是医药行会长都对云重紫礼遇三分,更别说他这么个爹不疼啥不行的窝囊废。
叶金荣心里不甘,但对云重紫也折服不已,冲她深鞠躬作揖,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来:“三娘子乃女中神医,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请您见谅。”
云重紫向一旁微微侧身,笑道:“叶公子严重了,之前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我还要多谢宝瓶堂当日不嫌三娘子是女子让我当学徒。”
她向四周看了看,一眼就看到正往这处来的唐志伟,高声唤道:“唐大夫。”
唐志伟笑了笑,不等说话,云重紫也深蹲行礼,“当日三娘初入医门,还是唐大夫不吝教导,三娘感激不尽。”
“三娘子客气了。”唐志伟虚扶了一把,又想到云重紫是女子,只得点点头,“快快起来吧,一个女孩子家家就是多礼,你已经入了匠人,成为医者,悬壶行医为女子不变,你的道路比旁人要艰难,你更要付出比别人多许多的努力,你且要忘记自己的女子身份才是。”
“唐大夫教训的是。”云重紫又改作揖行礼,少了女子的矜持。
叶金荣被凉在一旁面上有些讪讪,叶启师上前与唐志伟客套了两句,唐志伟看到叶金荣的尴尬,不冷不热道:“叶少爷,原来你也在啊,我瞧你气色不错,是不是三娘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叶金荣先是一愣,不明白唐志伟说的是什么,然后想了想,忽记起云重紫离开前一眼就看出自己有花柳病,他当时没上心,结果后来私处确实痛痒难耐去就医,没想到正是应验了云重紫的话。
今日被唐志伟一提,他才想起来这一段,叶金荣知道唐志伟此人是个记仇又小气的老头,定是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