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简不用移动目光,就感觉此刻自己上身光卵光。
瓜田李下,他妈的,堪比窦娥。
肇事者在怀中依旧酣睡,只闻微然呼吸,至今看不清楚她的脸。冯简再略微低头,只见对方胸脯在衬衫中春光乍泄,身材在腰肢处变得极细,修长白皙的大腿插在他两腿中间——
冯简再闭了闭眼睛,尽量克制住内心排山倒海的绝望感,接着屏住呼吸,用极缓慢的手势抽出被压得发麻的胳臂。
女人仿佛被惊动,冯简也只好恶毒却轻柔的停一停。如此几停几动,杀念动了好几百次,把全城的知名律师都想了个遍——终于从床上脱身。
衬衫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西装裤起码还搭在椅背上,不幸中的万幸。
也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冯简双手徒劳地想掩盖铃声——至少他要先找到声源,但无果。平时冯简不以为然,此刻丧曲般的铃声在清晨震耳欲聋,足矣把全世界的人都吵醒。
身后果然传来动静。
一只雪白的手臂从身后伸过。再接着,一支银灰色手机掉落在他的大腿上。
木然接通电话的瞬间,冯简已经断定整个世界不会变得更糟。
司机在电话另一边颤抖地汇报:“先生,小姐一夜未回,她是和你一起吗?”
等收起电话,提着西服裤站起,冯简已经彻底无话可说。
穿衣的过程中没有再回头,对面柜子上光漆如镜。倒影中,那女人显然已经醒来,没有对恩客的谄媚或急切,似乎正撑着头安静地看他穿衣服。
冯简略微恍惚一秒,暗道又碰到位难打发的角色。如果宛云失踪,不得不再结婚,第二任妻子最好不要是眼前这位。
背对着那女人,他冷声道:“穿上衣服,待会我给你买药,然后就各自散吧。我自己还有事。”
话说完后,对方沉默。房间里很沉默。
冯简暗自吸了口气:“我已经有妻子,昨天告诉过你。”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一种浅默、无望的情绪在冯简心中浓厚蔓延:“我并不后悔昨夜救你,但至于你,绝对不该用你擅长的方式报答我。”
依旧沉默。
冯简此时已经开始担心下落不明的宛云,口气更坏:“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穿上衣服,和我说话。我没时间和你干耗。”
身后有隐隐的声音,很奇怪。
冯简随后又随便说了几句,均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心烦意乱,不想再动脑去想任何威胁、安慰或者解释之词。冯简霍然回头,却发现那女人弯腰,满头青丝再次垂到床单上,身体剧烈发抖。
冯简心中一动,走上前抬起对方的下巴。
“——他妈的!!!!李宛云!!!!”
此番突然在陌生房间看到熟悉人面孔,冷汗倒流。再略微一想,把昨夜的情况思索明白。几分钟内,冯简自觉生死门都走了一关,后怕恼怒愤恨,一时坐在床边直直瞪着她,半晌都说不出话。
偏偏那人依旧笑得全身发软,连话都说不出来。冯简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恨得顺手就用还没系的领带把宛云双手缚到床柱上。
“这种玩笑很有趣?”冯简沉下脸。
只是作势威胁而已,但对方比他还明白,更没有半丝影响。宛云的眼睛原本就明汪如水,此刻含着笑意,似乎会倾诉,更是夺目璀璨。
冯简从不热衷这般明亮的东西,回忆起昨晚对她的倾诉和今日清早对她的反应,内心略微惭意和巨大放松愤怒掺杂一起,他俯身而上,低头咬上宛云的耳朵。
原先只想惩戒性地碰一碰,但宛云笑着退缩的片刻,清晨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曾经共享过的夜晚,唯一的夜晚,柳叶般纤细敏感的腰肢,此刻倒像已经千百次,轻车熟路。冯简没能控制住自己,难以停止。当注意到对方的眼睛里没有抗拒,他终于放下心,继续沉默动作。
而在惊讶和害怕的感觉出现前,宛云便已经被成功撩拨。
发现这个状态的她同样倍感迷惑。比起曾经感受过的抗拒,此刻内心只剩下无措和疑惑。然而此时此刻,思想已经是多余,她双手被缚,他胡茬扎得胸部肌肤发痒,莫名的刺激和挑逗感,逐渐累积。
某人从来不理旁人这些细微的情绪波动,在沉身前还冷言冷语道:“像这样白日躺在床上,就可以大笔进账,轻松工作想必人人都爱做。”
宛云轻喘说:“也不是那般轻松。毕竟客人技术不怎么好,我们也受罪——”
话还没说完便受惊般地想合拢腿,冯简曲臂阻住她的退缩,冷笑:“李宛云,你怎么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认输。”
已经没法回嘴,几番咬唇想并紧双腿,却又被他轻松架开。
宛云昨夜只眠两个小时,感官迟钝,懒懒洋洋。情事的滋味虽不赖,但最好快些解决,让她休憩。偏偏冯简自始至终都慢吞吞,只每次进入的足够深,再不断往里碾压继续。
宛云难受地向后拱身,床单被褥都被碾平,始终无法忽略身体里贲张异物,不得已容纳至深。而随着剧烈摩擦,两人的部位逐渐发烫而敏感,全身感觉只集中一点,冯简才在她上方倏然加快步调。
捆绑她手腕的领带原本是死结,被他的动作冲撞几翻便彻底散开。小腹酸涨到不行,腿被迫蜷住他腰间,最后连喘息的力气都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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