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冯简继续平静地说:“现在你很委屈?但李宛云,我也很委屈。我承认我开始有所图,但你家当初答应和我联姻,也不是因为认为我有那份做事能力?商场的确尔虞我诈,但也强调愿打愿挨。我已经如你们愿娶你,为你家的事情作出承担。然而,我不是你们家族企业斗争的棋子。我不是你妈的棋子,不是你妹妹的棋子,更不是你的棋子。我只做好份内的事情,你们别想控制我——”
宛云已经冷静下来。
冯简的话有一句没一句在耳边,明知对方误会却又不想解释,心非常纷乱。身体倍感无力在下滑,被迫缓慢容纳着全部的冯简。
她记得刚刚周愈在电话里问,为什么,多年来不肯回头?
此刻她也在不停地想,为什么?
十年前给出的答案是已经决定不再爱他,是无聊的自尊作祟,是决心彻底改变自己生活的轨迹。然而十年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个崭新的理由。那个理由让她生气焦躁,让她推开情动的冯简。
那混蛋还在说。
“——我早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现在才讨厌我,生我气?不觉得晚了?我从没变过,以后也不会为你改变。”
冯简一直痛恨把利益和感情交织的人和行为。
任何人。
任何行为。
此刻他真恨她,也真恨自己,恨两人极度的亲密,更恨她居然让他自己开始恨自己。
“我不支持你回公司,这就是原则。而且我对你家,对你,不够仁至义尽?抑或我又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我已经足够忍耐。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家这种——”
“啪”。
宛云突然再打了他巴掌,是为了让他住嘴。
尽管这次力气极轻似瘙痒,但冯简难以相信他被女人打了两次。
“说了不是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惦记你的保险箱,你对公司的决定和我无关。”宛云蹙眉,她镇定地说,“你现在闭嘴,只能听我说话。”
冯简震惊地看着她,身体和头脑都怒极,他口不择言:“不是为了公司?那李宛云你现在到底发什么疯——”
“我一直很后悔,十年前怎么没烫死你这种无聊之极的男人。”
冯简立刻恶毒道:“很好,想必当初烫死我,你就能带着有趣的周愈,还有你更有趣的家人去周游世——”
然后,他听到宛云清晰地说:“我已经爱上你了,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