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动我上官家血脉,我上官流云决不饶恕!”上官流云沙哑着声狠狠说,语罢愤然一甩衣袖,却是将搁在一旁的茶杯打翻了去。
啪嗒一声脆响,茶杯碎了满地。
“只不过今夜让那东西逃了,只怕是打草惊了蛇,接下来的日子若要再查那东西的下落只怕没有那么方便了。”龙清寒目光在地上的碎片上扫了扫,复又抬起头来望向上官流云幽幽道。
上官流云的心绪此时已渐渐缓和下来,下唇被贝齿咬得有些发白,脸色也颇为不佳,仿佛经历了极为煎熬苦痛的年岁。她睁开眼眸,做了个一个深长的呼吸,回头望向龙清寒。“此事无需担心,那东西既然以长姐和家主为器就不怕捉不到它的影子!不管上天入地,损我上官家,便是自寻死路!”
目光恢复了常日间的凌厉,语气冰冷甚至带了几分阴鸷和狠厉。叫人了莫名地感到恐慌起来。
上官流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终是舒展开眉头,回首幽幽道:“式神大人,这茶待到我将这上官家扫尽,再重新为你沏上一壶吧!”
“这是自然,这上好的茶叶可不能白白浪费了。”龙清寒瞧见她眉头舒展开来,心头莫名而怪异的感觉也散开了去,回答时的话语,口吻难得坚定起来。
你想守护这上官府,我自当倾尽全力,护你得偿所愿。
此后的几日里,上官府静得非凡,便是连春风过草的声音也都再听不见。
上官流云自那夜之后往上官凌雪的屋子跑得更加勤快了些。上官皓月乐得见她,却也又不愿见她。
“没想到今日又是皓月第一个来给长姐问安了!”上官流云跨步进上官凌雪的屋子,见着上官皓月正陪着上官凌雪过早,唇角浮起一抹温和浅柔的弧度,笑说道。
上官凌雪这几日的气色相较先前好了许多,脖子上的伤口也结了痂,在床上休养够了如今也能下床来短暂地活动活动。
“三姐姐可用过早饭了?”上官皓月端着粥碗睁着水灵灵的大眼朝上官流云朗声问道。
“还没呢,皓月去替我盛一碗来如何?”上官流云眯着眼笑望着她柔声问道。
上官皓月听她没有过早,立刻点头答应,将手中的碗搁下没有半分犹豫地便小跑了出去。
上官流云垂着眸子,唇角边上笑意未减,余光却是悄悄打量着面露担忧神色的上官凌雪。
“怎么?长姐担心?”
上官凌雪收回目光望向她,却是一言不发。
“流云还以为像长姐这样下得了狠手的人是不会在意任何人的。”上官流云冷冷笑道,语气里尽是讥讽意味。
上官凌雪抿着唇,别过脸去没再瞧她。
“这么多天过去了,流云还以为长姐想明白了,怎么,长姐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吗?”上官流云目光紧逼,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上官凌雪的面上神色微变,似有些踌躇。
“长姐,流云以为你是明白的,四宿已经被我关押了起来,你和皓月都是流云至亲,流云不愿手足相残,……”
“流云,你斗不过他!待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就会离开,不会再动上官家分毫。这样于你,于皓月,于整个上官家都好!”上官凌雪猛然间开口将上官流云的话打断了去。
上官流云微微一怔,但随即沉下眸子来,却是苦笑一声道:“长姐,你当真好生糊涂!”
上官凌雪眉心微皱,略微有些不解地望向她,却听得上官流云继续道:“你当真以为能费尽心机来对自己的亲人下手的人还会有寸心半点的仁心吗?纵我上官流云斗不过他,可总归也要拼着性命去搏一搏才是,上官家的人决不可不战而屈,这不是长姐你教导流云的吗?”
“可是……”
“长姐,你当真以为他会放过皓月吗放过上官家吗?”上官流云沉了沉声,徐徐道:“我和他到底谁能真心护住皓月,长姐你从一开始不也已经做出了决断,为何如今还要替他隐瞒?”
上官凌雪的眼眸在听见上官皓月的名字时微微颤了颤,唇瓣轻抿,神色间已然有了动摇之迹。
“长姐,若非我遣式神护在皓月身后,长姐当真认为皓月这些日子还能平安自如出入这府中吗?自那夜我擒下四宿,要动手捉拿那蛇怪,便已等同与他宣战!长姐,如今你我没有退路!”
“可他是我父亲!”上官凌雪寒声道。
“你当他作你的父亲,他可曾有视你如女儿?长姐,你只是他养蛇的器,你的父亲,我的大伯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丧失了心魂,我亲耳听见我母亲说他疯了!如今藏在我上官府上的这个贼子不是我上官家的人,纵然他身上流淌着上官家的血,也绝配不上这上官二字!长姐,我和皓月才是你的亲人!这个上官家,才是你的根!长姐,你莫要再执迷不悟!”
上官流云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宛若一记又一记的重拳砸在上官凌雪心上,叫她应接不暇,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上官凌雪低着头不她,犹豫着,迟疑着。
“长姐,就算是为了皓月……”
上官流云目光定定然地盯着她,她知道很快她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眼下所要做的,便是等!
“流云莫要再说,让我静一静,这早饭我也不想用了,你领皓月去别处吃吧!不到夕食,莫要再来扰我!”沉默良久,上官凌雪终是开口,声音冰冷地同上官流云说道。
上官流云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