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云织好容易回到自己的小院洗个热水澡,刚入水还没喘匀了气,便看到红杏提着药桶进屋了。
“红杏,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云织犯了个白眼,转过身去。那药材浇在身上可是火辣辣的疼,提那么大桶,今晚上有的受了。
红杏毫不客气的哗啦一声将那半桶的药汤倒入桶中,极为严厉地看了她家小姐一眼:
“奴婢当然不如小姐可爱,小姐多可爱啊,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人家。”
云织转过头看着她拉长的脸讪讪笑着:
“放心啦,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你家小姐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的。”
红杏拿过竹筐将一味一味药配入里面,听着她家小姐疼的跐溜跐溜吸气,毫不手软的多放了一倍的量:
“您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您是为了不亏本什么都敢做!”
云织被那渗入皮肤的药汁灼痛着,开始冒汗:
“你怎么知道的?你,你少放点,你要谋害亲小姐啊。”
“奴婢怎么知道的?苏妈七皇子塞到奴婢屋里了,七皇子告诉奴婢的,你说奴婢怎么知道的?”
说着一把将药筐放在一边,云织却急了:
“你说谁?七皇子?你屋里?本小姐不是把他已经给他妈了吗,他……”
红杏白了她一眼:
“奴婢不知道,七皇子要暂时住在这里,他说他有生命危险,只有在你院子里才安全,奴婢不敢赶他只能让他占了翠竹的屋子,现今已经睡下了,他说睡醒了再找您,要您有个心理准备。”
云织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红杏又从袖子中丢出一个小竹筒给她:
“还有这个,今晨莫先生来的信,奴婢没来的给您。”
云织赶紧接过打开,却看到上面陌生有点熟悉的字迹,她募得眼神沉下。
临江县
云倾城发了一场高烧,狱中的人无奈,只能将他移出诊治,云倾城却死不肯配合吃药,反倒让绑架他的人着急了,这位皇子可是值大价钱的,万不可死了,只好听从云倾城的话去请他们的主子。
云倾城被挪到了舒适的房间,除却身上因药而带来的无力感,一切皆很好,至少,在看管他的县民们看来,这位王爷现在是惬意的很。
云倾城闭着眼睛养神,们便被推开了。
“你们下去吧。”
那是个粗粝的声音,显然是假声,云倾城睁开眼眸看清了来人,不由露出讽笑:
“阁下如此藏头露尾,想必是旧识了。”
原来这人带着一副面具,白色的人脸面具,只在眼睛处留下两个小孔,又用了假声,显然是忌惮云倾城的,倒让云倾城又多了一分把握,忌惮与他说明是有所求。
“王爷想多了,只怪王爷太过狡猾,小民不得谨慎行事,也好为自己留条后路。”
那男人并没有对云倾城不客气,反是入老友一半坐在他的对面,颇有闲情的为自己和云倾城斟了两杯茶。
云倾城笑笑:
下若是需要后路,本王也可为你开出一条。”
那人笑笑:
“前两日王爷才用这样的谎话哄骗在下的手下放了您的弟弟,王爷觉得在下还会轻易相信么?”
云倾城挑挑眉,随后意味深长的笑了:
“难道不是阁下刻意卖本王一个面子么?还是本王理解错了,阁下并无与本王合作的意愿,只是您的部下太过废物了?”
那人面色变了一变:
“王爷是在挑衅在下么,别忘了,你还在我的手上!”
云倾城慢慢收回那讽刺的笑容,端起茶杯慢慢轻酌了一口:
“不动声色策反全县县民,不耗费一兵一卒将500黑甲军一举打败,为求一人富贵可将全城十几万性命当做筹码,心智之高,手段之狠,本王对贵主人甚是钦佩,怎会舍得与他为难?”
(二)
京都
马车咕噜噜的行驶,云倾泽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但看着对面之人难看阴沉的面孔,还是把嘴巴里的话咽进去。
云织说要带他去找救兵,但他却觉得她是想要把他找个地方丢掉,看她那脸色就知道她现在有多嫌弃他。
马车越行越远,云倾泽撩开车帘看着偏僻荒杂的山路,终是忍不住了:
“大姐,你带本殿到这荒郊野外能找到什么救兵?”
云织睁开眼睛,冷笑一声:
“荒郊野外才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云倾泽面露惧色:
“大,大姐,我知道我给你添了麻烦,但是你也不要这么狠啊,穆清风那小子要杀本皇子,那小子可不是禁军,他这么阴,又那么恨陈家,对母妃恐怕也不会有任何忌惮,本皇子若是轻举妄动,他真的会痛下杀手,连带母妃与我一起除掉。”
云织冷冷一笑:
“你这个皇子真是窝囊的可以。”
云倾泽堂而皇之的满面愁苦:
“说是皇子,但在本殿成年立府获封地护军之前,除却空有的尊荣什么也不是。三哥告知我凡事都只能依靠母妃的庇护,禁军是内军,军中子弟来源颇杂,母妃手中只要有宫牌,他们便不能忤逆,但穆家是外臣,若是无所顾忌之时,杀了本殿和母妃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但最坏的情况却真的被他猜中,刘后勾结了外臣要除掉我们,我当时还不肯相信,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云织却分外阴郁地丢给他那封信:
“你那三哥何止猜中外臣威胁,连内里的帮手都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