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里时,里外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女眷,此时更是吵闹不休,云织与三夫人随着和乐挤进去,正看到茜儿埋着膝盖在那里哭,拨开她捂脸的手,发现那脸上长长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和乐大惊失色,瞬时便哭了出来: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为何对我女儿下如此毒手。”
在茜儿身边的小丫头也已经哭得不能停声,指着对面的锦儿道:
“是锦儿小姐,刚才说以后要承袭金书铁卷,小姐辩解说云织小姐才是承袭的人选,她就二话不说打了小姐一巴掌。”
和乐一听瞬时站了起来,哭着便捉住锦儿的手
“三小姐啊,你也太霸道了,先不说茜儿说的是对是错,她是你的堂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云织看着面色惶然不知所措的锦儿,再联系那小丫头方才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锦儿对她恨之入骨,这南荣茜儿偏偏触她眉头,自然让她发疯,只是又让她莫名被牵扯进来,实在烦人,此时她人在这里也不能坐视不管,赶紧替茜儿查看伤口。
那边锦儿被和乐捉住十分惊慌,却挣扎不出她的手,只能尖声惊叫:
“放开我,放开我。”
人围中瞬时十分热闹。
云织这边也细细查看完,发现只是一道浅浅的划痕,松了一口气,但为防万一她还是与三夫人商量几句是否让祖母过来,三夫人看着茜儿脸上的红痕也觉得如此保险一些,便起身走出人圈了。
云织思索一下又吩咐红杏几句,她亦是悄声走开,云织这才低声安慰茜儿。
(三)
和乐终归放开了锦儿,不是因为就此罢休了,而是过了一会儿便被云织提醒所有的人也都赶了过来,连老夫人和南荣不战都惊动了,她再不肯放开也不行了。
锦儿没想到为什么所有人都惊动的,只是看到父兄母亲过来,便赶紧挣开和乐的挟持躲在穆程英身后。
和乐却拉着茜儿开始哭天抹泪:
“老祖宗,您可要为茜儿做主啊,她方才险些被三小姐杀了啊。”
锦儿一听立刻大怒:
“你胡说,我没有要杀她,我只不过打了她一巴掌。”
和乐瞪大眼睛,指着锦儿怒斥:
“只不过?三小姐,你这只不过就险些让茜儿毁了容,茜儿也只不过说了句大小姐才是承袭金书铁卷的人,你就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她是你堂妹啊。”
老夫人面色猛地沉下,喝道:
“什么金书铁卷的承袭人,胡言乱语什么!”
身边有府内伺候的管事,只得站出来将方才的事一一禀报,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看向锦儿:
“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这时穆程英赶紧拽着锦儿上前一步:
“母亲莫要生气,都是儿媳的错,锦儿年少气盛,难免争强好胜说些胡话,儿媳定会好好管教的。”
说着慈爱地拉过茜儿:
“可怜的孩子,你锦儿姐姐一向脾气大,知道今日定然又是她胡乱发脾气让你受了委屈,婶娘领着你去擦药,你便原谅了她好不好?”
何青青却笑了:
“姐姐不必着急走呢,咱们大姑娘已经给看过了上了药了,茜儿不会有事的,倒是锦儿,这胡话也不能随便说啊,想必是姐姐承诺过的,锦儿才敢这么说吧。”
说着眼眸一转却是看向老夫人:
“不过咱们大吴从来是长幼有序,嫡庶分明,这爵位承袭不论男女都是嫡长为先,您这就算是哄孩子的话也太过越踞了。”
站在这边看热闹的听到这里多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与穆程英一气的渭河夫人便开口了: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爵位是咱们南荣一族的荣誉,能者皆能居之,锦儿名动天下,也是嫡女,自然有承袭金书铁卷的权力。”
说着几分挑衅的看向云织,这话却引起其中一些老学究不满,礼部尚书便十分不满: 嫂索** 绣妃天下
“嫡庶有序,长幼有别,若是不重视岂不是乱了纲常,失了规矩。”
礼部尚书素来碍多管闲事,这话说完颇有些洋洋得意,但这也提醒了老夫人一件事,太后最为厌恶的就是不分嫡庶尊卑,最为忌惮的便是姐妹兄弟相残,而今三皇子没有登皇位的可能,所以才放任南荣一族与之亲近,但碍于南荣不战始终不喜欢刘氏,也从不愿亲近太子,所以刘后对南荣一族颇为忌惮,今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难免有编造城什么影射的话。
老夫人近来思虑过重,此时更是谨慎非常,便道:
“我南荣一族自然是嫡庶分明的,爵位承袭的事南荣一族自会安排妥当,就不烦劳礼部尚书费心了。”
礼部尚书面色尴尬,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老夫人又看向穆程英:
“你是我的儿媳,但也素来最知道规矩,今日却因为一个金书铁卷惹出事端,你也好在此给大家一个交代,以免过后诸位因疑惑而不小心在外说了什么。”
这话意思便是要杜绝小人告状,云织听在耳中也只觉失笑,她精打细算想要拿到些利益,突如其来却砸下这么大一个好处,只是可惜,对于金书铁卷她并不有觊觎的的心思,因为金书铁卷承袭人会纳入官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