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在边上笑意盈盈:“也只有先生能够欣赏这份雅致。”
谢老头回神,不过眼睛还是没离开那盆茶花,端着架子说道:“不好夺人所爱吧。何况是华侍郎送给尊夫人的爱物。”
幸好这眼神看的是盆花,若是在看她,芳姐能上前两步,把老头的眼珠子扣下来当摔炮。遭禁了一盆好花呀。被老头视奸了。
池二郎:“先生客气了,您是小儿的师傅,这花也就是送到您这里才是相得益彰。”
严格来说这话连不起来,上下不搭边,可偏偏池二郎就这么说出来了。明显是利诱呀,要花,就要接收他儿子。
谢老头在看看边上好傻好傻的胖哥,心情不太愉快。来回逡巡好一阵才才勉强的说道:“老夫这里条件简陋,不及府上舒适,恐小郎君受委屈。”
池二郎:“先生放心,小儿随养的娇贵,不过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何况先生这里还是顶顶好的。”
芳姐嗤笑,你到底要留下胖哥还是不要留下胖哥呀。有这么说话的吗。不是应该说,你家儿子不怕艰苦,只求跟在先生身边以求精进吗。
池二郎也很矛盾呀,既要孩子留下,又不想孩子吃苦,老头你能懂我我的意思吗,至少在老头想要把这盆花留下的时候,试着给儿子提高一下待遇好了。
池二郎在认真的看着看着老头,就盼着谢老头能读懂,他眼里没有说出来的深沉意境。可惜文武疏途。两人没有灵犀。
谢老头再次看看边上的胖孩子,细皮嫩肉的,确实养的娇贵,在看看眼前的姹紫嫣红。比胖小子也差不大哪去,想来养起来更费事:“老夫这里清苦,小郎君到底年岁小了些,怕是腾不出来人手照顾小郎君。”
池二郎:“先生放心,小儿身边有随身的妈妈丫头服侍,定然不会让先生为难。且府上家仆从不喧哗。定然不会影响先生清净。还有就是这十八学士从京城运到辽东,一路上有专门的花童伺候,如今花童正好在外面,若是先生不嫌弃,在先生讲学,分身乏术之时,倒也能帮先生给这十八学士浇浇水什么的。”
老头矜持的点点头,要说这个花草就要自己养才算是乐趣。可这盆不一样呀,在学问上老头自问不比京城的华侍郎差,可若是在养花这个闲趣上,那真是自愧不如,能有个花童过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就这样两人愉快的达成了协议,芳姐就听谢老头:“那样的话,就让小郎君留在府上先看看好了。老夫勉励一式,郡守大人若是放心的话,尽管把郎君留下。”
池二郎从老头答应的这一刻开始,就有点纠结了,舍不得儿子。这老头不会怀恨在心,对儿子冷暴力吧,儿子可不能受委屈的。
就是在不显眼的地方拧一把,自家儿子也不会告状呀,怎么想自家儿子给个陌生人都不太放心,后悔了。
芳姐从头到尾没说上两句话,看看纠结的池二,在看看同样纠结在胖哥还有茶花之间的谢老头,摇摇头,心说估计这花开败了,自家儿子也就被老头给打包回府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芳姐对于这位传说品行高洁的老头能做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怀疑。这老头的人品堪忧呀。
当然了自家五郎还有儿子若是学到老头这番做人的本事也是不错的。说起来在老头身边熏陶厚黑学,也很不错。
看看自家傻萌傻萌的儿子,算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芳姐同池二一步三回头的抛下儿子走的时候,看出来势头的胖哥,哭的不要不要的。
这日子没法过儿,好好地怎么就成了弃儿了呢。胖哥觉得幼小的内心受到了残酷的打击。
眼泪旺旺的看着亲爹:“爹爹。”
池二郎看看儿子,在看看夫人,那个恨呀,就是这股子恨意不知道该对谁发泄。总不能跟芳姐发脾气不是,那可是亲媳妇。
老远的巴着脖子,不顾体统的的放开嗓子招呼:“胖哥乖,晚上爹过来接你,好好听先生的话。”听不得这一声声的揪心叫声呀。心都化了。
芳姐恨不得把男人的耳朵拎着走,太丢人了。这男人还知道他是这里的父母官,是这里的守备吗。
芳姐三两下就爬到车上了,省的跟着一块丢人。
池二郎看着谢府关上的大门,有一股子生离死别的悲壮,还没分开呢,就开始想儿子了。尤其是从大门里面传出来的哭声,太撕心裂肺了。
摘心挖肝的感受不过如此。闷闷的痛呀。
池二郎站在门口,好险没有一脚把门踹开,把儿子给解救出来。
芳姐掀开车帘,忍住脾气,磨牙说道:“夫君,胖哥身边有跟在身边的妈妈还有丫头在呢,熟悉了谢府的环境,就不会在哭了。”
池二郎都不带回头的,眼睛盯着谢府的大门:“夫人说的有理,就怕胖哥这么哭,会把嗓子给哭坏了。”
芳姐闭眼她也心疼,不过这孩子在自己身边,总是下不去手管,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也是好的:“夫君该回府了。再不济有五郎在呢,夫君不相信家仆,还不信五郎吗。”
池二郎三步一回头,忍不住腹议自家夫人心冷,儿子还哭呢,她就不心疼吗。
在看夫人坐在马车中,四平八稳的,黑着脸:“夫人先回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