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双眼一眯,然后微睁,看向谢老头,池二郎立刻错过半步,把夫人同老先生之间带着导火索一样的的视线挡住,这是要发飙的前兆呀。震撼住老头已经可以了,真的不用在次发飙了。
赶紧的说道:“呵呵,先生高人,雅士,怎么会同夫人一般见识呢。同一届妇人说道,即便是饶幸胜的一半句,也不光彩,先生以为如何。”
男人的世界,就该男人站出来解决事情。这话没错,可为何男人的世界,你要把你家夫人放出来乱闹腾呢。老头这话虽然没说出来,可那鄙视的视线,把意思表达出来了。
池二郎是不会说自家夫人如何的,即便是在老头面前给夫人个没脸的事情,池二郎都不愿意做,装作看不懂老头那带着鄙视的眼神,然后接着说道:“二郎即为人夫,自当为夫人的言语担待。先生若是不痛快,尽管对着二郎来就是了。二郎为人夫,为人父,还请先生能够谅解一二,给二郎一个给先生赔罪的机会。”
谢老头不说话了,就像边上的妇人说的,堂堂的朝廷命官,把身段放的如此低,他一个老头在不依不饶的,说不过去。
在朝廷上来说,那就是不给圣人面子。可见这妇人还是有点见识的。至少这话说的对。难怪这池二敢让内宅夫人出来作乱。原来也不是没有依仗吗,这胡搅蛮缠硬掰扯的本事就是一等一的。
池二郎看谢老头有所妥协,才看向自家夫人:“咱们把胖哥放在先生这里,就是对先生信任,先生能够从严教导那是咱们的运气,碰上了先生这样负责人的师傅,那是胖哥的福分,夫人怎么能够如此同先生说话呢,即便是心疼胖哥,也不可如此,自古以来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这个,咱们才更要给胖哥寻个先生这样的师傅才对。”
芳姐躬身,就如规矩的内宅夫人一样,对夫君的话,一点反驳的意见都没有,恭敬的俯首称是:“夫君说的是,”
转身对着谢老先生行礼:“小妇人一时情急,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看在我一届妇人,见识不够的份上,原谅则个。”
说完就这么规矩的站在谢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的性抖呀抖的,变脸呀,这就是变脸。老先生的三观再次被颠覆了一番。原来人还可以这么做。
话说这对夫妇在自己面前就敢如此前倨后恭真的没问题吗,难道现如今京城的民风,世俗已经到了如此夸张的地步,他老人家有点跟不上节奏呀。
谢老头看着眼前的夫妇,眼睛有点发直,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他当成三岁孩子哄呢。难怪这池府的官位声望在辽东一时无双,风生水起呀,这对夫妇可不是凡人。脸皮够厚,心思够黑。当面就敢捣鬼,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
一时间被震惊的有点跟不上思路,脑袋有点不回弯,冷着脸说道:‘不敢当。老夫没这个本事教导小郎君。这个师傅可是不敢当的很。’
芳姐黑脸,谢老头若是说出去这话,估计往后自家胖哥就再也没有师傅敢收了,别看拜个名师傅高兴,若是被这样的师傅给逐出去了,那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等同于盛名所累呀。
老头这不是毁自家儿子吗。能不恼吗。若不是抱着儿子呢,芳姐能立时拍桌子。
别说芳姐恼恨,就是池二郎也变脸了,被逐出墙门弟子,老头知道给自家不到两岁的儿子造成的后果有多重吗,太狠了。才要翻脸,不过到底不如芳姐变的快。
估计这就是男人比女人深思熟虑的地方吧,到底是女人跟沉不住气些。芳姐那是一秒钟都忍不住了。
谢老先生有幸,这次真的欣赏了一次变脸,而且是秒变,就看到眼前恭敬的四十五度垂着脑袋的夫人,抬头瞪眼,然后翻脸:‘先生想好了再说,小儿不过两岁,一个无辜稚童,不知道做了盛名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先生如此简单就断了往后的仕途。先生好本事,一张嘴皮子,上下翻动两下,就定了一个懵懂小儿的后半辈子,比圣人不遑多让呀。’
句句诛心,谢先生一口冷气,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子有本事把你每句她不愿意听的话,都给无限放大,跟罪大恶极联系起来,不是一般的能够连罪呀。怎么这也能跟圣人搅合上呢,这不是说他老人家比圣人还嚣张吗。
幸好这是个女子,幸好这人不在刑部,不然估计满大梁他看不顺眼的人,估计都得上刑部大牢里面呆着去。
谢老头一时间没有考虑后果,说的有点重,对于一个孩童来说,确实不太地道,不过还能让个妇人给威胁住吗吗:“怎么老夫收徒还要你一个妇人如此干涉吗。池大人,你一个朝廷命官,就让夫人如此颠倒黑白吗。”
芳姐抱着儿子的手不自然的收紧,真的生气了,还敢威胁他家二郎:“你知道职业道德吗,当大夫的有医德,当圣人的还有个约束,要圣德呢,你作为一个传播教育思想的老师,你有没有师德呀。”
谢老头被气的仰倒,这妇人太过猖狂,还没有人敢如此指着鼻子骂他老人家呢,至少这三十年里面再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老头整个身子都在风中颤抖,筛糠一样,绝对被气的。
池二郎拍脑门,自家夫人怎么也如此暴躁:“夫人,夫人,夫人,莫恼。”
谢老头被问的闭口无言,不得不说,这女人虽然悍了点,可口中有物呀。说出来的虽然不怎么好听,可对路。不愧是尚书府出来的娘子。若是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