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老四家里出来之后,我们俩赶紧分头去哥儿几个家里头拿金块儿去,越快越好啊!
可是,这谁手里头的金块儿,谁也舍不得给别人拿去保管啊?所以我和陈金俩人还真是费劲了口舌,尤其是陈金那小子,竟然和姚名堂瞪眼翻脸,吵了起来,到最后都没拿出来,陈金这小子还出言不逊,说死了活该……到最后姚名堂亲自到胡老四家里,问清楚了,这才主动拖着病身子,拿着金条送到了我家里。
我也不容易啊,唉,反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得我是口干舌燥,这才把金条拿回了家。
回到家后,我去找了刘宾,把这事儿跟他说了,这小子一听,立马就说:“银乐,这么办,你和陈金俩人在我们家住上一段日子,金条全都放俺家里,怎么样?”
我说:“为啥?”
刘宾很认真地说道:“有咱们三人看着,保证不怕有人来偷抢,金条都塞到我们家里了,邪气儿就足了,那我们家那黑猫,就闲不住了,总得忙活,累不累死它,我也不能让它安省闲得没事儿整天寻思着祸害俺娘。”
“高!实在是高!”我竖起了大拇指,刘宾正在向我和陈金俩人的性格靠拢。
“客气客气……。”
……
金条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和陈金俩人,搬着铺盖卷儿就去了刘宾家,刘宾独自住西屋那一间,大炕头足足能睡好几个人,其他哥们儿知道后,也嚷嚷着要搬过来一起住,谁不想着热闹啊?况且,身上的病还是邪气儿给害得,到了刘宾家,邪气都得让那黑猫给赶跑咯……
这不是胡闹么?我哭笑不得。
陈金当即予以拒绝,他说:“想搬过来住,也行!等你们病好了再来,他娘的-感冒最容易传染,别他娘-的把老子也给感染了。”
这话说得在理儿,所以哥儿几个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我和陈金、刘宾三人躺在炕头上,久久不能入睡。金条就在炕里头的铺盖卷下面挖得洞里放着呢。我们希望那邪气儿会散发出来,然后黑猫会窜进来把邪气儿统统地给干掉……
后来到了后半夜,陈金说:“咱们都犯癔症呢,邪气邪气,那是气,气就是无色无味无形了,咱们能看得着么?就算是阴阳眼也没用,娘-的,睡觉!”
其实都困了,困得不行不行的。
所以陈金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和刘宾便没有搭理他,赶紧去找周公聊天了。
当我被一阵吵杂的声音给闹醒,愤怒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得时候,却愕然地发现,那些杂乱的噪音,顷刻间消失不见,放佛根本没有发出过一般。
由于是西屋的原因,窗户向东开着,所以虽然外面月华如霜,如银泻地,可屋内确实黑漆漆的。
刘宾和陈金俩人睡得很香甜,微微地均匀地打着酣。
又做梦了么?我深呼吸,渐渐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四下里看了看屋内,炕头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有烛台,存放粮食的大缸、麻袋,堆积在对面的墙根下,一些农具也散乱地摆放在两侧的墙根下。破旧的木门无法关严实了,两扇门之间闪开了一条六七公分宽的缝隙,若非外面挂着棉帘子,屋内生着炉子,屋子里恐怕一点儿热气儿都不会有。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浑身的凉意,这才赶紧地缩身钻进了被窝,却没有了一丝的困意。
用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余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暖和了一会儿,我在被子里头摸着秋衣,直接在里面摸索着把衣服穿上了。动作有些大,所以不免地碰到了睡在中间的刘宾,这小子不满地哼哼了两声,然后继续沉沉地睡去。
翻身爬起来,在桌子上摸着烟,点了支抽上,我开始趴在炕头上吞云吐雾。
我皱着眉头认真地想着,刚才那嘈杂的噪音,是从哪里来的?若是梦境,我做了个什么梦呢?
答案在抽完半支烟后,得到了肯定,我确实是做梦了,可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做了什么。
我好像以前就经常犯这样的毛病吧?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当回事儿。我静静地抽着烟,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近来发生的事情,以及那总是让人心悸让人不安的一出出怪事儿、一个个疑问。
就在我抽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弹到地上,黑暗的空间里溅起几颗火星之后,一个不速之客也悄然进入屋内。
是那只黑猫,它好像很随意地从门缝中走了进来,诡异的是,那道门缝的宽度,绝对容不下它那相对来说硕大的身躯,换个说法,即便是没有那道门缝,我想它也可以很轻易地穿门而过,进入屋内。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只黑猫。
黑猫似乎并不在意我带着敌意的注视,或许它根本就不屑于我的敌视。它迈着典型的猫步,走到我面前不足两米的空地上,蜷缩着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后正视着我。
那双明亮的猫眼里,没有以前我见到时透出的绿芒,反而闪烁着一种让人心寒的黑色寒芒,是的,你无法体会到那种在黑暗的空间里,依然让你看得清楚,感觉到寒冷的黑色寒芒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我更应该说那仿若在漆黑的环境里,偶尔爆出的白色亮光,白的刺眼,如针刺眼般。
不要觉得矛盾,就是那种感觉,确实是黑色的寒芒。
它的寒,在于让人后背发冷,手脚似不听使唤般麻木。
它的芒,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