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虽然够猛,但是火光却并没有将神台下面贴着台子那一块儿照亮,我无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看出来是个黑影,那黑影起伏着,动弹着,似乎在酝酿着发起新一轮的攻击。.k.
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了,右手上的疼痛还在加剧,我将腰带交在左手上,抡起腰带抽了过去,惜的是,我不是左撇子,左手终究是不如右手灵活,抡出去的腰带准头不足,没有抽打到那个东西,只是击打在了它的旁边。不过那东西似乎对于腰带很畏惧似的,身体一个哆嗦,迅即地向一边儿躲去,它的速度快得让我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弹跳了起来,迎面扑向我的脸颊。
我的右臂抬了起来,用手肘迎着它撞击了过去。
砰的一声,声音很脆,我的手肘处也感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奶奶-的,真他娘-的疼啊!
那东西也被我的手肘撞到了两米外的神台上,它好像很怕火,立刻又跳了下来,躲入到神台下面阴暗的角落中。
这次即便是再痛,我也绝对不能再让这东西跳起来主动攻击了。所以在它刚刚跳入到阴影里的时候,我已经跨步上前,左手抡起腰带抽了过去,同时在它躲避的时候,一脚踹了上去。
准!
绝对准确地踩住了那玩意儿,就像是踩着了一块大石头,而就在我踩到它的同时,我的脚脖子和脚上立刻就感到了有好几把尖利的刀子划过似的疼痛,我忍不住痛呼出声,但是我的脚并没有抬起,奶奶-的,就是把老子的脚给弄掉了,也不能让它再跑出来,这玩意儿攻击力很强悍的。
心里面想着这些的时候,左手抡着腰带抽打了上去,劈啪的两声,这次踩住了那玩意儿,它压根儿没办法躲避,所以腰带很准确地抽打在了它的身上,同时也抽打在了我的脚上,不过我的左手力道不算太大,腰带抽打在脚上并不觉得特别的疼。
问题是,他娘-的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在咬我呢还是挠我呢,我的脚上和脚脖子被它抓挠咬得疼啊,就像是好几把刀子在不停地划啊划啊,我靠,那疼痛感,我都觉得肉肯定划破了,已经挠到我的骨头了。
陈金其实早就冲到了我跟前儿,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用脚踹吧,担心踹到了我的脚,蹲下来用拳头砸,也不是回事儿,他急得头上冒火,大叫着:“银乐,你先起开,让我揍它狗-日-的!”
而这个时候那玩意儿被我用腰带抽得痛,在我的脚下奋力地挣扎着,我狠命地踩着它,它就挠我咬我,疼得我不住地咝咝倒吸凉气,我不能松开啊。
这个时候,外面的哥儿几个听见了陈金的声音和我的痛呼声,纷纷抄家伙冲了进来。
陈金已经双手捧起了供桌上的香炉,大喊着:“银乐,你起来,让我砸死它!”
“银乐让开让开,砸死狗-日-的!”其他哥儿几个也冲了进来,大声叫骂着。
我早就快坚持不住了,此时听到他们的喊声,我抬腿就松开,就势往后退,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踩着那玩意儿的右脚和右腿,整个儿麻木得都快没感觉了,习惯性地抬腿往后撤,竟然站不稳,脚是抬起来了,身体往后撤的时候,右腿没跟上来,我一下身体不稳向后倒去。
幸亏后面有刘宾和姚京俩人,他们俩见我哎哟一声向后倒了过来,赶紧伸手把我扶住了。
在那一瞬间,我整条右腿都没感觉了。
“操-你妈-的!”陈金压根儿就没顾及我这边儿,在我的右腿抬起来闪开空隙的那一刻,他怒吼一声,高举香炉狠狠地砸了下去。
咔嚓,砰……
香炉碎裂开来。
这还不是算完,香炉砸中那东西之后,那东西好像根本没受什么伤害,只是被砸得向下蹲了蹲,随即身体又挺了起来,不过它是别想再缓过劲儿来进攻我们了。常云亮手里的铁棍狠狠地砸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那东西再次趴了下去。
常云亮抡起棍子还待要再砸呢,郭超抡着铁锹也拍了上去。
郭超的铁锹再次抡起来的时候,薛志刚紧接着又抡着镐头砸了下去,沉重的镐、锋利的镐尖儿狠狠地,狠狠地砸了上去,咔嚓一声脆响,尖利的镐头准确地狠狠地插入了那玩意儿的身体里——就冲着薛志刚那身力气,再加上那镐头的重量和锋利程度,那狗-日-的玩意儿它就是钢打得核桃,也得给砸碎咯!
镐头砸进那东西的身体里之后,庙内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种声音……我该怎么去描述形容呢?就像是,就像是杀猪时猪在频死前的嚎叫声再加上杀鸡时鸡的哀鸣声再加上耗子被夹住时命悬一线时的叫声……反正就是这三种声音加到一起的那种让人忍不住心颤的声音,让人的耳膜似乎都被那声音震破了似的,刺耳,尖利,凄惨,奶奶庙似乎都在这声音中震颤着。
庙内的火势似乎也随着那声音的高亢和尖利,呼呼地燃烧起来,火势更大了,引燃了玄母娘娘的像,引燃了两旁丫鬟像身上的衣服。
呼啦啦……
火势熊熊燃烧。
常云亮拿着铁棍戳在了那东西身上摁住,薛志刚用力拔出了镐头,郭超用铁锹铲起了那玩意儿,呼啦一声扔到了神台上火势最旺盛的地方。
于是我们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是蜘蛛。
一只巨大的蜘蛛,黑色的,脸盆大小的蜘蛛。
在我们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