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工地面积还算一般,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样子已经是动工了一段时间的了,四周都砌上了围墙,一道铁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机器轰轰作响,应该是正在打地基。
“嗙”的一声巨响,李伟一脚踹开了门口的铁皮门,昂首挺胸的走进去,一个穿着白衬衣带着安全帽的中年人正在和几个民工打扮的人讲解着手里的图纸,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干什的,这里是工地,无关人等不能进来。”
白衬衣眉头拧在一起,昂着头叉着腰,一副领导的做派,对于眼前三个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打扮的人摆起了官架子。
“你是这儿的负责人?”李伟看着他,开口问道。
白衬衣满脸不耐,挥着手说:“我们暂时不招工人,到别处问去。”
李伟心里来了火,有些微微发怒:“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是来和你们谈生意的。”
白衬衣有些诧异的看着几人,从这几人的穿着来看,一身都是地摊货,加起来也不超过五百块钱,这种人能谈什么生意。
不过白衬衣还是收起了脸上的鄙夷,现在有的有钱人喜欢低调,眼前的人说不定也是,白衬衣客气的笑道:“几位谈什么生意呢?”
李伟看着远处正在往几辆渣土车里倒土的挖机,指着说道:“我手里有几辆大货车,想在你们这儿来拉货。”
白衬衣闻言一愣,片刻后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微笑,而是冷笑:“兄弟真对不起,我们这儿不需要您来忙活了,我们有车,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去忙了,拜拜。”
白衬衣说完,任觉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就朝前面儿走去,胡斐这时看不过去了,上前抓住白衬衣的衣领,一把拉了过来起手就是两巴掌扇了过去,厉声说道:“给你点阳光你还就灿烂起来了是吧,知道老子是谁吗?”
白衬衣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傻了,胡斐发起飙来整个人也显得比较狰狞,一时间白衬衣吓得有点不轻,哆嗦着说道:“不…不知道。”
“那好,你听着。”
胡斐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呢,是一个混子,混子你知道吧,这个人是我李哥,你认识魏建明吗?认识?那我告诉你,魏建明在我面前就是一坨屎,你还敢在我李哥面前摆谱儿?”
白衬衣吓得面如土色,他作为一个管理阶层的人,平时对着一干民工作威作福惯了,而乡下来的务工人员都较老实,往日里骂人都是谁敢顶嘴就给谁穿小鞋,导致他在潜移默化中养成了一种目中无人的性格,今天陡然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还真是回不过神来。
“算了胡斐。”
李伟分开了胡斐抓住白衬衣的手,他看到远处有人正在往这边走了过来,对方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那凶狠的眼神和脖子上的金链子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经理,这几个人干什么的?”
汉子凌厉的目光扫了李伟他们一眼,朝着白衬衣问道。
“六哥你来了,他们几个说想在我们这儿拉车,我说不行他们还打人。”
白衬衣看到汉子来了,捂着脸悲愤的告起状来。
被称作六哥的汉子看了看白衬衣脸上的拇指印,对着李伟勾了勾手:“想拉车是吧,跟我来。”
李伟也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六哥能玩出什么花样。
三人跟着六哥后面走,六哥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处铁皮房,推门进去,六哥面无表情的挥手让李伟他们进来,然后把门锁了起来。
屋子里烟雾缭绕,三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着扑克牌,桌子上堆满了百元大钞,边上站着的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冷眼瞪着进门而来的李伟三人,那个六哥走到为首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人跟前耳语了几句,那人抬头看了李伟一眼,扭头继续打牌。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的人好像把李伟他们当做了空气,桌子前的三人继续玩牌,打的是炸金花,玩的很大,每一把输赢都是上千块。
李伟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胡斐凑过来低声道:“刀疤脸就是魏建明。”
话音刚落,刀疤脸也就是魏建明扔掉了手中的纸牌,拿起一根烟点上,头也不回:“胡斐,你不跟着我姐夫做事儿,带人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打人是什么意思?不给我个满意的回答,今天就留一条胳膊。”
胡斐走上前来,瞪着魏建明:“说话别那么狂,当我胡斐吓大的是吧。”
魏建明长长的喷出一口烟雾,伸手揉了揉额头,坐在桌子上看着胡斐,淡淡的说道:“强龙比不过地头蛇,这里是我负责的地盘,你捞过界就得做好挨打的心里准备,正好我这工地还差几个人来祭土地爷呢!”
李伟接过了话头,看着魏建明说道:“我可是一条过江龙,怕你压不住。”
魏建明鼻子喷着烟雾,盯着李伟看了一会儿,烟头一扔,一摆手:“打死,浇柱子里去。”
话还没说完,早有准备的大汉们抽出了藏在裤管里的钢管,二话不说照头就朝李伟三人砸去。
李伟看着突然发难的魏建明,有心想要闪躲打来的铁棍,可是背后又是山炮,咬着牙举起手臂挡下了迎面而来的一棍,李伟只感觉手上一麻,整只左手都没知觉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七八条钢管又朝李伟打了过来,山炮和胡斐也已经缓过劲来了,抄起屋子里的木头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