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主脸上越发在阴沉,我熟悉了老掌主的表情,看着惨人,但其实是每临大事,老掌主都是这番表情。青山道长胡须硬得如针样,这是灵力倾涌全身,青山道长已然布灵防变。青吟手入怀里,我知那有引幡,看来也是一片的警觉,而风尘居,惯了直冲的劲头,此时亦是小心翼翼,紧盯着飞瀑沉思不语。灵猫和异虫,倒是看着老钱和姑娘们水边欢语,笑个不停,一路来,还真是这里像个人间样儿,让人眉眼舒缓。
草英撩得水花四溅,清亮的水花,起得一道映着岸边繁花的五彩,如彩虹般壮美。
草英兴奋地大叫:“你们这些臭男人,快来洗洗呀,脱得俗尘之气,我看此地可成仙呀!”
这是草英一路来少有的欢快,自从见得南蛮子后,草英一直面色沉郁,而此时,却是在这脱尘的仙境前,也是解开了少女的情怀。
我们没有动,看着老钱和一众的姑娘们戏水。欢笑溢起,笑脸张开,繁花怒放,水声淙淙,妈地,你这是要造什么景。苍水当日,无人污染之时,却也是这般的景致,而此却是在阿修罗界,几时这个戾气满地邪恶交织的地方,有了这番的世外桃园。
灵猫和异虫忍不住了,刚想躬身一跃也加入这欢笑的行列,却是红番拉住了异虫,红衣子拉住了灵猫,摇头沉声道:“不可造次。”
两人还是知道些根底,我们没作声,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且灵猫和异虫本是戾灵为底,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两人悻悻作罢,看着我们,我读得懂他们眼中的话,怪我们太过小心,凡事总是朝坏处想,说不定,这就是个世外桃园也未可知。
而就在此时,突地轰响炸声传来。
飞瀑之淙淙,突地变成厉吼之阵阵,水流突地加急,飞溅之下,再不是悦耳如音乐之声,而是如厉吼声催得人头皮发麻。水流加急,而小溪却是不见涨水,只是平地陡起漩涡,如急如湍,两旁的繁花,立时枝摇花动,落英入水,立时被漩涡带走。
轰轰轰!
水流如巨柱,不似清亮的飞瀑,而是翻滚而下的巨柱,直插下来,象是倾倒入溪流,而先前清亮平缓的水面,此时漩涡急湍,一下吸了巨大的水柱,直入水底,却是还是未见涨水,竟是深吸进了去一样。
倒抽一口凉气。
哗哗哗!
凉气还未及倒出,立时让我们又是目瞪口呆,天,此时清亮的巨大水柱,竟是有异呀,慢慢地变成暗红,突地,一瞬间,红光满眼,哗然声中,竟是从巨大的怪石底部,直冲了一股鲜红的血柱。
轰隆隆声一片!
呀地惊叫连连!
众姑娘和老钱飞奔至我们身边,眼睛鼓成铜铃,嘴张得能放进去鸡蛋,天,真不敢相信,如变魔术一般,转瞬,清亮的飞瀑溪流,成了一条飞湍的血流,而周围岸边的繁花盛景,此时摇摆不定,发出诡异的光,应和着血流,薄雾转浓,开始弥起血流水面,妈呀,这就是阴血横流呀!骇人心魄,透骨入髓,凉气直贯头顶,轰声震得人耳际要炸裂!
轰声如重锤敲在心底,美景立时幻成恶境!鲜红的血流映射在人的眼里,刺目炫晕!
哗哗哗!
巨柱飞落,似有阴魂惨厉。双刀震响,而众人此时祭起双掌,齐齐地盯了上面怪石黑沉。
姑娘们缩在我们身后,刚才叽叽喳喳,现在却是没有声响,连草英最爱搞点响动与众不同的,此时也是眼现惧色,拉着李艳的手,身子抖个不停。李艳和我们一路来,经得些事,此时虽是强自镇静,我知道,她是作给姑娘们看的,不让大家散了心神。要知道,谁对突然而起的一河阴血没有反映,那他还真不是个正常的人。
渐浓的雾气弥散在阴血之上,翻滚中湍流急漩,而突地,我们闻到,竟是腥味又是弥起,原先以为只是阴血泛滥,这下,倒是真实的腥味弥漫,不对,这是阴身作乱。
我突起双刀,大呵道:“既是阴灵,难不成不惧我双刀不成!”
厉吼之中,轰声如雷,声音瞬间竟是被轰响吞没,而一河的阴血还是红得刺目,作呕的腥味滚滚而来。
双刀前扑,不能再等,如要等下去,我怕的是,到时如苍水泛起,我们全然作了阴血中浮沉的淹死鬼了。
轰地一声,双刀与浓雾相接,刀身突地一沉,浓雾本是无形,哪来如此硬挺,竟是抵得我双刀一偏,一下砍到水面,又是轰地炸响,黑雾突起,哧然有声,有火光冒出,竟是成得团团阴火,滚动着朝我们扑来。
不对呀,这阴血是至阴之血,我双刀是至灵之源,经此相撞,竟是如硬碰硬一般,而起火团。
道长和老掌主早有准备,双掌齐齐打出,灵力撞得火团,而火团啪啪作响,突地飞散成万千的小火星,一下又是如密织的火刚,陡地扑了我们过来,这是要将我们罩于火星阵中,烧死我们的节奏呀。
双刀舞得成团,我身形晃动,将火星点点挡在姑娘们之外,而小火星打在刀身上,我听到如硬石之撞,竟是叮当有声,而点点黑烟弥起,火星点一经撞得刀身,立时成万千的小黑点,硬硬地直冲过来。有姑娘闪躺不及,衣裙上竟是被小黑点打出一个个小洞,骇得娇叫不止,妈呀,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是要钻了万千的小洞呀。
不能让如钢钉一样的小黑点伤得姑娘们!
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