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自然不知道罗念安是哄他的,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点。“知道知道,姑娘只管种下去了,日后我天天来浇水,亲自看着。若真的长不出来,就是这里不适合种药。”
罗念安笑着带着他回了宅子,这才叫来小鹿问问张有根的情况。
这张有根也是争气,心知自己只有快快的好起来,才能把槐树村的真相告诉安娘,于是安娘临走前交代他的那些,他都积极的去做,多喝灵泉水,多洗澡。
虽然外头才过了一天一夜,可空间里已经过了四倍的时间了。这四天四夜过去,张有根身上的伤竟已好了大半,原先化脓的伤口不但已经结壳子了,现在就连壳子都隐隐要掉了,身上开始出现发痒的感觉了。
这要是在别处,可没有好的这么快的,张有根不但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连嗓子也比原来好了很多。这些天来虽然不能讲话,但已经能简单的发出一些声音了,要是能找个大夫,给写个开嗓的方子就好了,黄大夫实在不擅长这个。
罗念安去看了张有根的情况,又好好的安慰了他几句,对他道:“我要在这儿停留两天左右,你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告诉我,我去给你寻来。”
张有根连连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罗念安。罗念安明白过来,对他保证道:“我一定给你来药方。你放心!”
其实给张有根找药方,还不如教他认字快。认字只要会认了,照着样子练几天字。就算字写的难看,也能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的写出来了。
可是罗念安不敢这么做,她若是这么做了,那张有根就会以为自己的嗓子已经完全治不好了,所以她才放弃帮他继续治疗,而教他认字。罗念安不想给人强加上这种心理负担,有时候病好不好的了。跟心情很有关系,要让他保持一颗报着希望的心。这样才对病情有帮助。
待罗念安回了自己的房里,这才把打算跟小鹿说了一下,小鹿听完罗念安的想法,点头道:“姑娘这主意是不错。可也不能窝在山里一辈子。这以后总得结婚生子的,窝在山里头,上哪儿找夫婿去?”
罗念安翻了个白眼,戳了小鹿额头一下道:“你是哪家的闺女,怎么年纪小小一口一个夫婿一口一个结婚生子,难不成你是恨嫁了?你放心,我即便以后隐居了,也会把你的婚事放在心上,不让你孤老一生!”
小鹿也不害怕。知道姑娘没真的生气,捂着额头嘻嘻的笑了起来:“姑娘不还说要去什么广州吗?怎么就待着不走了?”
罗念安叹了口气,盯着地面半天才道:“京里的替身出事了。只怕有人想要我的命。我现在不可在外抛头露面,最好的法子,是等有根哥恢复了,从他那里得来事情的真相,再做打算。”
小鹿学着罗念安的样子也叹了口气:“哎!这是个什么世道,亲舅舅居然要杀外甥女。富贵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罗念安噗呲乐了:“你小小年纪,别学人叹气。叹着叹着都老了。他虽是我舅舅,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当初若不是他和他媳妇,我娘又怎么会跟我爹私奔。本来我外婆都准备答应我娘的事儿了,结果就因为这私奔,弄得阖府上下抬不起头来。”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话,小鹿就扶着罗念安睡下了,虽然空间里头是白天,可在外头已经是夜里了,罗念安在外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
待到下午,罗念安起来之后,就听得小鹿一阵大呼小叫的,也不知在院子里跟那黄大夫在说些什么。
罗念安自个披上了衣服,叫了声来人,小鹿忙推门进来,一进来便一脸惊讶的问道:“姑娘,那药材是你给种上的?”
罗念安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小鹿差点没蹦起来:“发芽了!!药材发芽了!!黄大夫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结果去地里一看,还当真都发芽了!!”
罗念安懵了,炮制过的药材,埋进土里只能腐烂啊,怎么会发芽呢?她急忙站了起来大声道:“快,帮我更衣,我去看看。”
小鹿忙给罗念安换了衣裳,罗念安赶去田里一看,张有根和黄大夫都在那儿呢。
张有根虽然身上有伤,但他好歹是个庄稼人的儿子,打小也没少帮父母在地里干活,所以黄大夫一件发芽了,就马上请他去地里看看,出出主意该怎么养。
张有根并不知这是炮制过的药材种出来的,他只当是罗念安从外头买的种子,仔仔细细在地里看了一回,发现这出芽率极高,而且芽都生得又壮实又好,这土地也肥而且没有杂草,看样子是不需要多打理就能好好长大的了。
在张有根的眼里,罗念安既然是侯府的表姑娘了,那这块地一定是侯府给罗念安备下的。他还心里以为侯爷家的地就是跟他们庄稼人的地不一样呢,所以并没把地里那些过大的庄稼太当一回事,只以为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也还小,又没去过什么地方,只来回在槐树村和走马县跑过。
当罗念安赶到的时候,张有根忙站了起来,对罗念安举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说“芽发的很好,不用担心。”
可罗念安还以为张有根是在夸她有本事,连炮制过的药材都能种出来呢,不由吓得她背上都是汗,匆匆往田里看了一眼。
还真是药材的芽啊……罗念安冷汗都下来了,这就是当初她随手种下去的地方。空间的地还真是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