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念安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嘤嘤的哭声,她慌忙回头问道:“谁在外头?”
随着她的问话,帘子一跳,安云瑶打外头走了进来,一进来她便哭道:“你这丫头,为何这么傻。我母亲若不帮你,你难道每日只吃那死鱼死鸡不成?你也莫怪绿萼,她那日拿了厨房给的鸡蛋来我们这儿,全是绿的还长了毛,你还怎么吃的下去?”
罗念安见是安云瑶倒笑了起来:“大姐姐可是忘了,我还有一个庄子和铺子呢,那是我母亲的嫁妆,如今已在我手上。实际上,大舅妈没帮我的那段时间,我已叫庄子上每日都送新鲜的蔬果来了,只不过绿萼并不知情,才来求了大舅妈。”
詹氏闻言心中倒是佩服起这个外甥女来,若是换了别家的姑娘,父母早亡又寄人篱下被人冷漠,只怕只有关在房里哭的份了。偏偏这外甥女倒没忘了自个的身家,还能好好的照顾自己。
“你虽能照料自个,可我再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遭遇不公,我怎能坐视不理。这事儿别说是我,就是你三舅妈知道了,也不会袖手旁观。至于老太太那边,你且放心,她也定不是有心这般待你,不过是下头的人阳奉阴违罢了。”詹氏说着,招手让她女儿过来,安抚的摸了下安云瑶的头。
“你也是个傻丫头,这种事有什么好苦的。这寄人篱下难免被看人下菜,今儿主母宠你,下人便待你客气三分。明儿主母不宠了,这起子没心没肝的自然待你不公。你日后嫁了人,也会遇到这种情况,若只会用哭来解决,岂不是要让我担心死了。”
安云瑶听了她母亲的话,极不好意思的擦了眼泪:“我自没有妹妹刚硬,但也不是好让人欺负的。母亲莫要为我担心,我都懂得的呢。”
罗念安见她终于不哭了,这才放心了下来,转头又对詹氏道:“大舅妈如今知道我情形了,再不必为我担心了。我知道舅妈疼惜我,可我也一样望舅妈处处都好。如今即便是舅妈好心,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左右都会寻个舅妈的不是,还请舅妈莫管这事儿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反正迟早要传到老太太耳里的,就请舅妈放宽心。即便老太太不待见我了,外祖父还是怜惜我的。”
詹氏心中百感交集,一边更加心疼罗念安,一边又为老太太的不公感到愤愤不已。可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叹道:“我明白了,只是日后你若有何难处,只管来我这儿。想出府或是想采买什么,自个不方便的,也只管跟我说。舅妈必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罗念安谢过了大舅妈又留在桐苑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才带着绿萼回了落影苑。一回去,小鹿就迎了上来,笑嘻嘻的回报道:“三太太那儿方才送了二十斤白面和十斤白糖来,说是想吃姑娘做的白糖糕了。”
罗念安一听,便知道这只怕是三房的白氏听到了风声,特地来送点东西以表心意的。白糖糕哪里需要二十斤白面和十斤白糖,这做一个车的白糖糕都够了。
“既然是三舅妈要的,我当然是赶着紧做出来了。”罗念安笑眯眯的说着,带着绿萼和小鹿就进了厨房。
厨房的灶台下头摆着一大袋的白面,上头还摆着一大罐的白糖。罗念安看了看,面是上好的白面,糖也是。
“小鹿来打下手,把那上好的糯米和粳米按一比二的分量替我蒸上。”罗念安说着,拿出一小铜盆来,装上半盆的白面,就回房先换衣裳去了。
待她换好了衣裳下来,糯米和粳米都蒸熟了,小鹿正拿木勺搅着米饭,好让饭凉的快些。见罗念安下来了,小鹿这才把糯米饭和粳米饭都倒进大盘里,用木舂压碎混合。
“我来吧。”罗念安见小鹿毕竟年纪小,力道不够。而她从小出生农家,又是喝着灵泉水长大的,力气比小鹿大的多,赶紧把这舂米的活儿接了过来。
不到一会儿这两种米就舂的又粘又均匀了,罗念安这才让小鹿把铜盆里的白面往饭里撒,一边撒一边搅合。最后又加入适量的白糖,揪了一团起来尝了尝,甜味够了,就开始装模具成型了。
罗念安早叫人打了模具,有格式花卉样的,也有小动物图案的。她选了一种梅花的,一种桃花的,又选了一种小兔子的和一种小鸭子的,各做了四排,一排各三个,这才用完所有与的材料。
“小鹿拿去蒸着吧,十分钟后起锅,起锅便送到各房去。三房那儿每样一排,大房那儿每样两排,老太太那也每样一排。记得可别送错了。”
按理说本来是三房送来的白面,该给三房多些,可罗念安考虑到大房人要多些,而三房那儿如果送多了,怕成阙吃多了晚上不吃完饭,便少送了些。
小鹿应了下来,绿萼就扶着罗念安回房去了。到了晚饭时间左右,大厨房的人突然送东西来的,来的还是大厨房的总管何妈妈。这何妈妈在侯府已经几十年了,也是秦氏的心腹。这回她亲自来了,自然绿萼会去通报罗念安。
罗念安正坐着练字呢,一手一身的墨水印子,听说何妈妈来了,她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就跟着绿萼下楼去了。
罗念安一现身,那何妈妈就在当场跪了下去:“表姑娘,老奴以前竟不知下头人这般奸诈狡猾,敢拿那死物送与姑娘,今儿知道的时候,老奴差点吓得半死,赶紧去老太太那领了罪。如今来给表姑娘赔个不是,求表姑娘原谅则个。日后老奴定当好好管教下人,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