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老爷晚点回到家中,夫妻两个收拾好以后便坐在一起说话。
“老爷,妾身今日去了大房那边儿,按照宫里那位贵主儿说的办了,妾身看嫂子的样子,是有了几分意动的样子,妾身这事儿算是办成了吧?”裴二夫人问完话又小心翼翼的道:“那宫里的那位应该是满意了的吧,我们家毅哥儿的事儿是不是没问题了?”
“你若是把事情办好了,何止是毅哥儿没问题,咱们家中只怕以后都好过许多。”裴二老爷面容看着与裴老爷有几分相似,却无裴老爷那般威严,眉宇之间因着长期皱眉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可见平日里头并不好过,毕竟裴世忠因着官职在身,在苏州那边好歹也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自是有人捧着的,再加上两个女儿在宫中,就是京城里头也多少要给些面子。而裴家留在家中的二房,除了祖上的余荫,并没有值得别个多看一眼的地方,在这皇亲国戚一捉一大把,公爵伯爵到处都是的京城,实在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哎哎,妾身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今日才急急的去了,只是宫里头的这位贵主儿还不知道是谁呢,这般心里头不知道老是悬着,妾身就是睡觉都有些不安心。”裴二夫人也是忧心忡忡。
“你不知道难不成我就知道了么?”裴二老爷呵斥道:“如今家里头也没什么人家好图的了,如今毅哥儿就是我们家翻身的希望,赌上一赌也是值得的,毕竟毅哥儿的才学我知道,做的文章是邹大学士都称赞过的,你只要好好地按着贵人的话去做,其余的不要多想。”
裴二夫人听了之后连忙委屈的应了,“妾身不过就是怕.......怕宫里头宸嫔娘娘知道了该如何是好,毕竟.....”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进宫之前已经得罪过了,如今也没什么好怕的。”裴老爷毕竟是男人,多少有些血性,想着家中以后的前程,并不像裴二夫人那般犹豫不决。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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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来了消息事情成了。”汀兰见着合珞已经抚完了琴,才走了进来小声说到。
“恩,太后那头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汀兰一边取了铜盆里头泡了茉莉花汁的热帕子给合珞擦手,一边回道:“那秋二姑娘被小常子他们送到了太后宫门口,才拿了口里的帕子就开始嚎哭,小常子他们说走了老远都还能听见,简直是丢人的不行。”
岸芷闻言抿嘴一笑:“照奴婢看,必是回去告状去了,今天天色晚了,最迟明日,只怕太后娘娘就要对娘娘您发难。”
“那本嫔还真不敢给这个时间了,去,打听打听,皇上今儿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接连都是娘娘这儿才是,难不成还会跑了不成?”汀兰笑着打趣合珞,主仆三个正说着话儿呢,卫忠全就进来道:“回娘娘话,未央宫那边赵公公传来了话儿,皇上让您去太和殿伴驾。”卫忠全传话传的喜气洋洋的模样,主子回了宫更被看重了,做奴才的哪儿能不高兴。
“知道了,下去吧。”
合珞也没怎么梳妆打扮,随意绾了头发便更了衣就坐上肩撵去了未央宫。在宫外那么久合珞发觉武帝有时候就喜欢这份随意,若是回了宫还弄得两人相近如“冰”,反而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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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宸嫔娘娘来了。”赵肃恭恭敬敬的给开了宫门,便缓缓走进个宫装丽人。
待赵肃又给关了门,武帝才抬头好好看了合珞一眼道:“你倒是在朕跟前越来越随意了。”
“皇上不懂,这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平常人哪个敢这般。”武帝听得这小东西骄横的话,不禁一笑,抽出手来捏了捏合珞的鼻子,这丫头到说的也是,宫里头的妃嫔们无论是伴驾还是侍寝,哪个不是涂脂抹粉搁老远都能闻得到的,偏合珞不爱,脸上没事儿总是干干净净的,而且这两年越发长得妩媚清丽了,出落得越发美好,就那日赵肃还在说,宫里人都在说宸嫔娘娘比起绝色的贵妃娘娘都是不差了,武帝听了虽说面上只是淡淡的就过去了,但是心里面那份儿满足谁能知道,这可是他养出来的。
合珞在太和殿里头的晃悠晃悠了几圈就觉得无聊了,便蹭到武帝身旁的垫子上头,武帝心里头笑笑也不管她,任合珞扯着自己的衣角玩儿。没坐一会儿,合珞就起了身,开了门对外头吩咐了几句,便又回到了殿里面。
“你若是无事就先行休息着,”武帝看合珞这样以为是困了,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就见着赵肃带着人给送进了个精致的火炉子在桌案旁边,一旁还有个小盘子搁了些栗子在里头,赵肃支使着小太监将东西放下,又对着不明所以的武帝尴尬一笑,便带着人溜之大吉了。
等到赵肃人刚一出门,合珞就裹着个小白被子跑了出来,腻到了武帝身边,就开始拿了盘子里头的栗子开始往火炉子里头丢。武帝简直被这一连串的动作给惊呆了,等到见着合珞裹成个白球儿一样在一旁悠悠然的坐到了厚垫子上头的时候感觉简直是不能忍了。武帝无言的看了合珞半响,可惜当事人没有一点自觉,正在充满期待的等着烤栗子的出炉。
“晚上又没吃饱?”武帝回了神批完了一本奏折之后随手丢到了分好类的那一堆里头,便向合珞发问道。
合珞自打回了宫便觉得没有比皇上更好的小伙伴了,又体贴又温柔有宠溺,完全可以很好地玩耍嘛,听到了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