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猴儿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是清空万里,一过中午,就隐隐传来雷声,不多时,乌云就密布了整个天空,黑压压的,眼看大雨就要来了林磊抬头看看窗外的天气,心里暗暗发愁:这节自习课后就要过礼拜休息了,这样的天气可怎么回家呀。又要淋雨了。扭头看到小胖子王杰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王杰注意到林磊在看他,趁张老师没注意冲林磊做了个鬼脸,林磊心里暗暗一乐。
林磊,小山村里的孩子,今年16岁了,是个孤儿,家里只有个相依为命的奶奶,是奶奶去镇上赶集时在路边捡来的弃婴。王杰外号小胖子,是个乐观派,与林磊是从小玩到大的酗伴。村里只有他们两个在县城读高中。
林磊看了看那块五块钱买的电子表,还有半个小时才放学呢。同学们不时窃窃私语不时抬头看天。
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张老师,在孜孜不倦地批改卷子。也许是被同学们的嘈杂声惊醒,张老师微微抬起满是花白头发的头颅,厚厚的眼镜片下的余光往教室里一扫,严肃的嘴角微微往上翘起,露出个狡猾的笑容却一闪而逝,‘咳’,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天气不好,同学们提前半小时放学吧,早点回家,不要淋雨了。但是回去以后要多看书,马上就要升高三了”张老师满脸严肃,嘴角那丝慈祥怎么也掩盖不住。
“万岁”“张老师万岁”教室里一片鼎沸,同学们笑容满面,一边笑闹着一边收拾着书本。
“林磊,我在校门口等你,你快点啊”。王杰一边向门口快步走去一边向林磊喊道。等林磊收拾好时王杰已经不见影子了,“这个家伙这么胖,怎么比兔子跑的还快”?
天黑沉沉的,像是玉帝打翻了墨汁瓶,没有一丝风。校园里,学生们都在匆忙奔走着。脚步声呼朋唤友声自行车铃声不绝于耳。
林磊骑着他那辆老式红旗牌自行车赶到学校大门口,王杰已经骑坐在自行车上。看到林磊到来,王杰手一挥:“兄弟,快走”说完,自行车如离箭般向前冲去。
“估计再有一刻钟雨就来了,希望能二十分钟回到家吧”林磊看了看天空,脚下用力,自行车紧随王杰而去。
林磊他们村子距离县城10里地,中间有座大山,过了山也就到村子了。
天空愈发阴沉了,四周的原野灰蒙蒙的。
林磊与王杰也不说话,只是用力骑着自行车向前飞驶。
“小胖,咱们马上就到村口的大山了”林磊喘着粗气紧蹬两下与王杰并排欢喜地说道。
“是啊,咱俩的加快速度,马上就要下雨了”。王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忧心忡忡说道。
突然一阵北风吹来,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地上就像是长了麻子的脸一样,遍地开花。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斜。不一会儿,地上就水流成河了。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真是个乌鸦嘴”林磊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一望无际的雨幕,倔强的向前方行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磊家是村里最穷的,家里依靠林磊与60多岁的奶奶伺弄7亩旱地过生活。苦难的生活养成了林磊坚强的性格。林磊很是向往《封神演义》里元始天尊座下那些神仙逍遥快乐的生活,自己也按照现代出版的气功书籍练气功。
好不容易才翻过大山,雨也小了些。
“林磊,你家门口的大树下有个人,是不是你奶奶?”王杰靠近林磊,大声喊道。
林磊抬头一看,可不是吗?奶奶站在门口的大树下面,身上披着块塑料布,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凌乱的白发在风雨中飘零。林磊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满脸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林磊,我先回去了呀,咱们明天去水库钓鱼”王杰说完就踉跄走了。
“嗯”林磊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加快步伐顶着风雨向奶奶走去。
“小磊,快打着伞,你看,你也不知道避避雨,成了泥猴子了。”奶奶给林磊檫着头上脸上的雨水,满脸慈爱的说着。
“奶奶,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林磊嬉皮笑脸的说道。
“快回去吧,我给你熬了姜汤,快喝了去去寒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