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生忽然感到难得的平静。当然不是工作上的。
这两天小陈没粘蔡春生,也不来蔡春生宿舍里找,蔡春生很诧异,小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
这天晚上,包装部不加班,何桂花晚饭后就进了蔡春生宿舍,帮蔡春生收拾东西。这两天小陈没进宿舍,似乎干净许多。何桂花一会就收拾好了,坐到椅子上瞅蔡春生笑。
“兄弟,快过年了,你回去不?”
蔡春生点点头,说:“出来一年了,不回家看看,对不起老爸和兄弟。”
何桂花脚尖擦着地面,轻轻叹口气。
“我是不回去了,又没挣多少钱,怕你有生哥问。”
何桂花骨子里是怕她和孙立平的事被有生哥诘问,村里人在背后指指戳戳。
“那我明年带有生哥出来,这话你提了没有?”
这时吹进一阵冷风,何桂花打了个寒颤。冬月天气,阴沉沉的天空,偶尔刮起的风刀子一样剜人。何桂花穿得不多,夹衣只是一件毛线。
何桂花缩着脖子,起身关了房门,回头看蔡春生一眼,脸上微红,上了暗锁。刚才听到砰砰的关门声,想必那些主管都感到冷意,全都关门闭户了。
何桂花回身走到蔡春生面前,一下子扑进蔡春生怀里。
“兄弟,你是嫌我烦,叫你有生哥来看着我?”
蔡春生还真的是这个意思。
何桂花的手有点凉,蔡春生握着她的柔荑说:“傻话,你和有生哥才是夫妻,其他的人对你来说不过是过客。再说,你不是想多挣点钱,回去盖栋好房子吗?”
“可是你有生哥他、他……”
蔡春生经常去医院,有生哥的病蔡春生也打听过资深的医师,说是如果本人来诊治,功能恢复的机率大得很。
“你不用担心他,我常去医院,了解过有生哥这种病,小地方不会诊治,深圳这地方绝对没问题。”
何桂花脸上一红,往蔡春生怀里拱了拱。
“兄弟,那我们的缘份就算尽了?”
这是孽缘啊,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嫂子,但还算是同门同宗。蔡春生不好直接回复她的话,拍拍她的身子,轻轻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蔡春生忽然想起昨天何桂花和小陈觑面而过的情景,问道:“这两天你是不是和小陈闹了别扭?”
何桂花抬起头得意地笑,双手捧着蔡春生的面颊。
“你还惦记那个狐狸精哪?”
蔡春生脸上一热:“不是惦记。大家有缘聚在一起,总得保持良好的关系吧?”
何桂花一脸凝重,坚决地说:“兄弟,你和谁保持关系都行,但这个狐狸精你不能。”
蔡春生愕然:“为什么?”
何桂花瞪着蔡春生,叹了口气。
原来大前天晚上,何桂花没有加班,一个人去转市场。在一条林荫道上,她看到小林和小陈在一起,刚想上前打招呼,忽听两个女孩子提起蔡春生的话头。
小林说:“秦跃进那小子一点乐趣都没有,我不想和他好,可是春生哥又不理我。我想辞工,但是我父母又反对,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小陈嘻嘻地笑:“这我就比你有运气哪。春生哥确实是个有品位的人,他很会哄我开心,又热情奔放。”
何桂花听得脸红,放慢脚步,她不敢跟上去。
小林听得心痒痒,忙问:“什么品位?”
小陈得意地笑:“春生哥力气好大,也很喜欢我。只要我们见面,他必定要抱着我。”
“这么亲密啊?”小林的声音有点颤。
“当然,那天晚上,我去找春生哥。我刚冲了凉,故意喷了很多香水,穿了那件白短裙,刚进春生哥的房,他急忙关上门,把我抱起来按在床上……”
“那、那怎么样?”小林的呼吸也急促了。
小陈咯咯轻笑:“你说呢,男人把女人按在床上,还能怎么样?那地方到现在还疼。”
小林吐了一口粗气:“你不是说他按着你,嫂子就敲门了吗?”
小陈嘤咛一声,推小林一下:“那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何桂花听到这里,火气冲上来。虽然路上没多少人,也许小陈这话只有她们三人听到,但何桂花还是来气了。
臭不要脸的,你勾引我兄弟,却把这话拿出来说,你不害臊,我兄弟要脸面。
何桂花几步就冲上去,扬起巴掌给了小陈一个大嘴巴。小林吓了一跳,小陈捂着嘴。昏黄的灯影里,小陈看到何桂花脸如寒霜,眸子里冒火,吓得不敢吭声。
何桂花指着小陈,手不住地颤动:“你、你就是这样糟蹋你的春生哥?”
何桂花想我兄弟是有身份的人,你和他好,和他做了什么都不要紧,就是不能有这张把不住风的嘴。要是传出去,我兄弟还有脸见人吗?
“嫂子,我是说说玩的。”
小陈的泪滴了下来,何桂花却不为所动。
“我今天最后警告你,不准你再接近我的兄弟!我兄弟有眼无珠,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是人都要面子,你脸都不要,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种女人,我们蔡家不要!”
何桂花只顾护着蔡春生的颜面,却不知道她的举动比小陈更出格。
小陈见说好话何桂花仍不依不饶,也来气了,回道:“你也是蔡家的媳妇,何况小叔娶谁做老婆,也轮不到你做主!”
何桂花见小陈敢顶嘴,更气,喝道:“我兄弟若在家,有他老爸,当然轮不到我做主,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