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生的心随着索小爱的叙述缩紧了,仿佛看到王季平*邪的笑脸,就象那天晚上搂着石榴一样。蔡春生更为许大有揪心,他怎么知道他的女友就要落入王季平的魔掌。
索小爱有点羞怯地四下望一眼。蔡春生选的位置在后排,墙壁那边没人,索小爱的声音极轻,除了蔡春生在凝神聆听,别人恐怕一下子也听不清晰。
“那是个噩梦般的晚上,王季平天天要我加班,原来是在放烟幕,其实他那些文件大部分是过时的,有的很快放进废纸篓,但他天天要我翻来找去的,有时一份文件不知经过我多少次手。”
是了,石榴天天加班,也许王季平正是用这个圈套拴住石榴,以求得偿所愿。
“王季平很会营造气氛,时不时给我带一点花里胡哨的东西,我记得他给我最贵重的礼物是一条连衣裙,说是花了几千元。那套裙子我悄悄地问了价,确实价值不菲。”
你的才几千元,可王季平花在石榴身上数以万计,王季平在石榴身上下了血本!难怪大刘说王季平把女人分成几等,看来石榴是王季平珍品的那种类型。
索小爱还沉淄在那恶梦般的时刻。
“那天晚上王季平挑明要我穿那套裙子加班,还说给我一枚金戒指。我想我也算得上是贪小便宜的人吧,穷怕了,难得买这些东西,我欣然应诺。”
索小爱微微眯着眼,那神情说不清是悲哀还是激动。蔡春生的心又下了冰窖。原来这些是王季平惯用的伎俩。
索小爱的声音低沉下来,她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那晚我上了楼,王季平遣走了清洁工,整层办公楼就剩下我和他二人。我按王季平的意思,整理一大箱乱七八糟的文件。大概没过十分钟,我听到身后粗沉的喘息声,刚回头,一双大手拦腰把我抱住,不由我分说,王季平很快掀开我的裙子,把我的xiè_yī撕了个粉碎。他把我按在大转椅上,就这样,王季平那个畜生夺走了我的童贞。”
蔡春生望着索小爱,她的表情竟出奇的平静,眼里没有一星的泪光。索小爱见蔡春生这个样子,淡淡地笑了。
“你奇怪我没有眼泪是不是?那天晚上有,我整整哭了两天,两天没上班,第三天王季平板着脸进了我的宿舍,很淡然地说:‘你不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你只是个chù_nǚ,仅此而已。我要得到你这样的女人,大把的是。现在我命令你去上班,今天你不上班,明天你就给我打包走人。如果你继续满足我,许大有我提他当保安队长,这一万块钱也是你的。’”
“蔡专员,你知道一万元是多大的数字吧?一万元对于王季平不过九牛一毛,但在我们那个穷山村,建一栋房子还有多的。这一万元能救我们全家,我们家可以建房子,弟弟妹妹再不用为学费发愁。”
这就是穷人,挣扎在贫困中的穷人。蔡春生霎那间理解索小爱。
“我默默地接过钱,跟在王季平后面进了办公室。我强装出笑脸,却不敢与别人对视。那两天许大有一直敲我的门,我骗他说,身体不舒服,送来的饭菜,我让他放在门外。“这是被压在底层人的无助的悲鸣。蔡春生忽然觉得索小爱并不是浅薄的女孩子。
“许大有当上保安队长后,有机会进入办公室,有一天晚上,他偷偷摸进去,看到王季平把我脱得一丝不挂,他大吼一声冲进去,狠狠地给了王季平几个耳光。“这个没见面的许大有令蔡春生肃然起敬。原来王季平只是霸气,做的事并不是十分隐密,总会留些蛛丝蚂迹。许大有是条汉子,他不惧强权,敢爱敢恨,而我明明知道王季平在侮辱我的石榴,却忍气吞声地退缩。
“那,王季平把许大有怎么样?”
索小爱凄凉地笑笑:“许大有个子很高大,王季平绝对不是他的敌手,不过王季平是久历欢场的人,他也了解我们这些人的短处。王季平掏出一叠钱来,怕不下一万吧,甩在桌子上,擦着口角的血说:‘你的女朋友并不是我强迫的,你问她,她反抗过没有?你们都来自穷乡僻壤,我同情你们的处境。你现在要杀我也行,打我也行,出了命案,你是赔上夫人又丢命。怎么说你女朋友已被我破了身子,若认命,你拿了这些钱,保安队长还是你的,工资我也给你加三百,你好好惦量惦量吧。’““许大有看看桌上的钱,又看看我。我已经无颜面对他,不该看到的他都看到了,这会是他心里永远的结。我说:你拿了钱去吧,我是自愿和王总好的。他有钱,你没有。”
索小爱说出这话,蔡春生懵了,相信许大有更难以接受。为红颜冲冠一怒,结果红颜知己不领情,那种滋味,是比死还难受的。
“后来许大有选择了钱?”
索小爱轻轻点头,这时候,她眼里的泪象不断线的珍珠一样掉落下来。
“是我伤害了他,我对不起他,但是我别无选择。我书念得不好,离开这个公司,我只有做苦力,我享受惯了,流水线上的辛苦,我再也受不了。”
不怪索小爱,人都是有惰性的,蔡春生何尝不是。
“后来许大有做了一段日子,觉得我们再也无法相处了,借口请假,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是啊,如何面对曾经的女友,他现在是别人怀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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