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蔡春生失去了恋人,不想再失去工作。第二天,蔡春生强打起精神,进了办公室。
蔡春生才进入办公室,感觉气氛很不一样。李清看了蔡春生一眼,赶紧低下头,罗小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伍爱国却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他大声说,“小蔡近期工作繁重,昨天我特许放他一天假。“伍爱国也会说谎!蔡春生发觉他的眼里有些怜悯。蔡春生有些感动。确实,职场残酷,却不乏厚道的长者。
伍爱国作为王季平的左膀右臂,王季平的事一般不会瞒着他的。其实伍爱国很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不过他诧异石榴能够守身那么长时间。
伍爱国的话音刚落,罗小为阴阳怪气地嚷了起来:“老大,你这话太不公平吧?蔡专员工作繁重,难道我们的工作比他轻松吗?”
伍爱国没想到罗小为敢公开顶撞他,霎时有些怒色。
蔡春生偷偷觑了罗小为一眼,他满脸的幸灾乐祸。蔡春生明白了,自他进入人事部,夺了他部分的权,并且待遇高过他许多,他不服气,这次算是解了心头之恨,所以有些失控,口不择言了。
“你永远也比不上蔡春生!“伍爱国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蔡春生第一次看到伍爱国发火,而且他怒形于色的样子碜碜的有些骇人。罗小为涨红了脸。
罗小为睨着蔡春生,鄙薄地说:“你神气啥啊,还不是仗着女朋友有一张漂亮的脸。你以为你运气那么好坐上火箭了?”
蔡春生张大口说不出话来。罗小为的话刀子一样扎进蔡春生的心里,蔡春生感到流血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我的石榴,你知道我如今的处境吗?你以为你做出牺牲,我会有好日子过,不知道你给我划了道深深的伤口,还有落井下石者往伤口上撒盐!
伍爱国沉声喝道:“罗小为!“谁知罗小为是扶不起的阿斗。伍爱国的本意是喝止罗小为,息事宁人,而罗小为却以为伍爱国一味的偏袒,这个年轻人刚有余,韧劲却不足,看样子,他忍不住了,也许想借机一泄怨气。
“我怎么了?”罗小为蹭的站起来,指着蔡春生狞笑道:“你姓蔡的只有这个能耐,借着女朋友的石榴裙子爬上来,却把女朋友搭了进去,只有你这种孱头,换上我,早撞墙了!一个大男人,连女人都保护不,还算是爷们吗?”
蔡春生无言以对,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罗小为的话没什么大错,只是太刻毒,并且不合时宜,他缺少的是慈悲心肠。
伍爱国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叱喝道:“罗小为,你给我滚,王者不需要你这种人,我这人事部更容不下你!你永远成就不了大事!”
“不就是打包走人吗?谁都会有这一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走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蔡春生吓了一跳,就为这事罗小为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实在是太不值了。蔡春生看着伍爱国,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伍爱国很严厉的目光制止了蔡春生。
“那你去办理离职交接手续吧。”
伍爱国这话声音不高,罗小为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一时冲动,竟砸了饭碗。
“我是王总亲自招来的。”罗小为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伍爱国冷冷一笑:“你看到我昨天在王总房里呆了大半天吧?王总给我谈的就是这件事!他对我讲得很清楚,如果谁私下议论石总助的事,或者给蔡专员制造难堪,只有一个字,滚,还是立马就滚!”
蔡春生怔住了。王季平说出这样的话,关于石榴的一切一定是他的意思,而关于我的,就一定是石榴叮嘱的。我的石榴,我要的不是你这种关心,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双栖双飞啊。
“老大,”罗小为盯着伍爱国,嘴唇翕动一下,看样子他想求情。他的目光忽然和蔡春生对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伍爱国轻轻叹口气,无力地摆摆手说:“小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迟了。你刚口没遮拦时我压不下你,现在不该捅的你都捅出来了,知道这层办公楼有多少个部门多少个耳目吗?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现在我留下你,我的饭碗就砸了,就是砸了我的饭碗,王总也不会留你的。”
罗小为这才领教什么叫王,什么是王者。他触犯了王季平的忌讳,是一个天大的窟窿,这个窟窿,非他们这些臣服的人所能填补的。
伍爱国看到罗小为有气无力地清点自己的东西,对李清说:“小李,帮小罗清点吧,他领的东西能留就留,用不上的,送到物控部销帐。”
蔡春生整个人傻了,呆滞地看着李清和罗小为做交接。
伍爱国面色凝重地走到罗小为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小罗,这也算是你人生的教训吧,吃一堑长一智。做人不能太过,事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况我们都是打工的,处境艰难。用平常心对待每一件事,路就会越走越宽。每个人的际遇不同,得到的就不一样。但有一句话是真理,只要你努力,必会有所收获,相信你会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罗小为的眼睛湿润了,现在他明白伍爱国其实是为他好。
“都怪我,是我猪油蒙了心。”
伍爱国摆摆手。现在罗小为说这话,大家都觉得挺难过的。
罗小为是个直肠子人,他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愧疚地看着蔡春生,迟疑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