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生的职位已有定论,和各部门主管的关系也处理得比较融洽。这中间,甚得益于付大章,他跟那些主管私下聊天时,很推崇蔡春生。
有付大章擀旋,蔡春生和各位主管很快熟络起来,有什么事,他们都愿意跟蔡春生讲。也许别人看来很难磨合的生产和后勤的关系,就在这么短的时间收到奇效。蔡春生感到非常轻松。
这天,刘天祥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进了人事部。这人脸型较长,眼中无神,却向蔡春生投来犀利的目光,蔡春生怔了一下,感觉到什么。
刘天祥向蔡春生示个眼色,拍拍那人的肩,笑着说:“老吴,这是新来的小蔡,你把工作和他交接一下吧,我跟财务打过招呼,多发你一千元,算是路费吧。我有事要出去。”
刘天祥说完就出了门,蔡春生看到他的小车很快开出厂。
吴主管盯着蔡春生,脸上寒得象秋霜一样。蔡春生起身笑着请他坐,吴主管一挥手,气呼呼地说:“不用了。你已经上了好几天班,应该都熟悉了,不用交接吧?”
看来吴主管骨子里不想走的,只是没想到刘天祥这么快找到人顶了他的职位。蔡春生看得出来他有些懊丧,但是没办法,你不在意的工作别人可不能不做,怪只怪你的行为伤了老板的心。
蔡春生淡淡一笑说:“人事部的工作我基本理出了头绪,多谢你保留了珍贵的资料。你的工作做得很细很有条理,我受益不少。不过交接是一种程序,这个你是懂的。”
吴主管有点不相信地望着蔡春生,喃喃地说:“你才多大啊?”
“过了年就二十了。红军长征时,还有十几岁的师长呢,跟他们比起来,我算什么?”
吴主管叹了口气。
其实这时蔡春生的心里也不好受,蔡春生端了他的饭碗,他就暂时失业了。就算他能找到工作,再找一个刘天祥做老板,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吴主管,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吴主管忽然淡淡一笑:“什么对不起?我自找的。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老弟放心,我吴某人出了华龙,还是饿不死的。不过老弟,你跟了刘董,还真是你的福气。”
要走的人还能说出这话,看来刘董的为人真的不错,蔡春生心里多了一份喜悦。
和吴主管的交接只是象征性的,工作内容他不用指点,就是一些领用的物品蔡春生做了移交签收手续。很快吴主管领了工资,出门前打了声招呼。蔡春生把他送出厂外。
望着吴主管落寞的身影远去,蔡春生的眼里有些潮湿。人哪,珍惜已经拥有的,才能使自己过得更快乐。
艰难的磨合期蔡春生以自己的急智和大度提前度过了,接下来按部就颁,很轻松。
蔡春生忽然想起该给家里写封信了。在王者蔡春生几乎按月一封,现在已有两个月了。石榴后来的异常令蔡春生没心情写,找工作和述职,又迁延半个多月,再不写信,老爸要骂人。
晚上,蔡春生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提起笔,一时却无从下手。
写什么呀?石榴的事蔡春生和家里人透露过,幸好没提她的名字。现在石榴离他而去,蔡春生能说石榴做了别人的二奶,已经拉不回她的心?
蔡春生轻轻咬牙,还是在信纸上写了一行:爸爸,近段时间身体好吧?弟弟们读书用功吗?在念。
蔡春生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就这个意思接着写:爸,您有腰疼的旧毛病,挑担子的事悠着点,确实需要挑的,尽量挑轻担子。责任田里的事,能少做,尽量少做。不要担心没吃的。我在这儿积攒了一些钱,这两天我抽空,给您寄五千回来。
五千元,在那时是很大的数字,贫瘠的山村里,这五千元,会刮起飓风。平时蔡春生很少用钱,就是失业的那段日子,蔡春生也几乎没花钱。现在进了厂,在刘天祥手下,蔡春生知道只要努力去做,一时半会失不了业的。所以蔡春生不需要留很多的钱。
家的感觉浮出来,蔡春生立即想起那棵他亲手栽的石榴树。
石榴!蔡春生的鼻子有些酸酸的,眼前朦胧起来。石榴那靓丽可人的笑脸在眼前闪动。
蔡春生抬起手腕,蹭了一把眼睛,笔下有如水泻一样。
爸,石榴树还好吗?今年开了多少花?花艳不艳?结了多少果?现在应该熟了吧?
蔡春生仿佛看到浅绿的树叶里,石榴花泼血一般的红艳,那红渐渐褪去,枝叶间却努力探出青嫩的脑袋,慢慢地膨大,最后忍俊不禁地咧开嘴,洁白的籽实显露出来。
今年气候不错,石榴一定很甜。爸,您多吃几个,您吃,就等于我吃,我感受到那有点酸酸的甜意。
写到这儿,蔡春生的脸上露出遐思之情,有了一分灿烂。
可是蔡春生心中的石榴离他远去了。蔡春生忘不了石榴曾经的温柔,那个疯狂的夜晚,她给了蔡春生*的享受。石榴,你怎么这么傻,其实就是这样,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起来。
爸,我托你一件事,您把石榴树护理好,千万不要让虫蛀了。把它当孝子一样呵护吧,喷喷药,施施肥。春节回来后,我虽然看不到它明艳的花,或者是饱满的果实,但只要看到它茁壮的干枝,我也会满足。
蔡春生的眼又一次潮润了。蔡春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话。也许,心里的石榴是他永远的结。
接下来蔡春生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蔡春生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