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上就有人向他俩报喜,说叶清禾和萧伊庭今天登记结婚了。
微微的脸色顿时极度难看,萧伊朋还下意识地握住了微微的手,微微才勉强挤出了笑容来,说了声,“恭喜。”
然后便称累,也回房去了。
萧伊朋自然也跟去了,只叶清禾,不知微微这一变化是为何,她记得,从前的微微可是对自己比较亲近的……
时间渐晚,长辈便先回去了,约好下次再谈,萧家也各自散了,回自己房。
叶清禾跟萧伊庭并排走着,还想着微微刚才的脸色。
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时,她习惯性地进去了,萧伊庭也尾随了进来。
轻微的关门声,让她回头一看。那扇关着的门,将她和他与外面的一切阻隔开来。
她忽然想到,今晚或者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心中难免微微一紧,可是,很快却释然,只是,这空气里,却莫名地缺了氧,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微微……怎么了?”为了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她问道。
他从身后将她拥住,“别管这么多,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他越这么说,倒越让她起了疑心,虽然在他怀里柔顺地不做反抗,可是,却坚持要问清楚,“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他了解她的性子,若不跟她说清楚,她一晚上都不罢休,只好松开了环抱她的手,扶住她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着他,“答应我,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才说。”
这话说得,分明是跟她有关了,她愈加迷惑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叹了声,“你不知道,宋城徽……是大嫂的舅舅……”
“舅舅?”叶清禾震惊极了,她从没想过,宋城徽会跟北京这边的人有关系,她所能联系的一切,全都是云南,而且,微微的舅舅,她好像在微微订婚宴上见过的,不是宋城徽啊!
萧伊庭无奈地笑了笑,“是大嫂的亲舅舅。大嫂的父母很早以前就离婚了,你后来见到的是大嫂的继母和继母家的亲人。”
叶清禾愣住,并且马上反应过来,全家除了她,所有人都该知道这件事的,可还是好心的瞒住了她,并且毫无芥蒂地接纳了她。
“其实……没有必要瞒着我的……”她呐呐地道。
“我们只是好意,而且你才回家……”
“我知道。”她轻声打断他,她和他之间何曾需要解释?她自诩是最知他的人,一字一行,如读一本敞开的书。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大嫂她不是不知理的人,只是毕竟是她的亲人,她……有个过程。”他低柔的声音轻轻荡漾在她心间的感觉,就如此刻,他小心地捻去她额边一根凌乱的头发,再轻柔地将其归入脑后一般,就好像柔柔暖风,拂过心尖。
她微一扬唇,她并没有觉得宋成徽的入狱她做错了,她是学法的人,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只是,失去亲人的感觉她是懂的,而且,微微家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复杂,她和微微如今又是妯娌…
…
太混乱……
“别胡思乱想了!有我呢!嗯?”他的拇指在她脸上刮了刮。
“嗯。”她点点头。
“我洗澡,去给我把衣服拿过来。”他笑着说,很理所当然的,就像当初他们还住在他们自己的小家时一样,随意地指使着她做任何事。
“嗯。”仍是很平和地应承。
走出房间,便看见二楼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微微和萧伊朋并肩而立。
她停了停脚步,还是没有打扰他们,直接进了萧伊庭房间。
取了他日常喜爱穿的半旧t恤和运动裤,反悔房间来,门口,却听见他对着窗户在打电话。
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在静静地听着,而后,说了一句,“我今天结婚了。”
那样的语气,凭第六感,她便感觉那一端的人是和范仲闪婚的郭锦儿……
而后,他又陷入了沉默和倾听。
她也静静站在门口,没有打扰他,片刻以后,听得他的声音响起,“她不是你说的那样,不过,你怎么看她也不重要,我知道她全部的好。”
于是,这是在说她了?
她扶住了门框,侧身轻倚,好一个“你怎么看她不重要,我知道她全部的好……”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还有没有人知道,这原本是她这九年来全部的意义?
那端的人应是激动了吧,声音变得很大,她在门口也能感受到那样的分贝,很是嘈杂,却听不完全真切。
她看见他把手机拿得稍稍远离自己的耳朵,说了句,“你好好跟他过吧,今天我结婚。”
再然后,他就把电话给挂了,回头,看见她倚在门扉处,灯光下,如水般的眸子漾出笑来,“拿来了?给我。”
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她,则进屋,在屋内踱了几圈,听得浴室里水沥沥而响响,心跳有些快,坐了下来,试图用平静的表象来调节自己的内心。
她的手机却在此时响起,她从包里掏出来一看,北京的号,可号码并不熟悉,而且这个号是她在云南时用着的,知道的人不多。
她下意识接了,那边传来郭锦儿的声音,“清禾。”
“你好。”虽然惊讶,虽然这样的时刻接到这样的电话,并不是一件令人逾越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保持了她一贯的冷静和风度。
“清禾……”对面的人未语先泣,十分悲切,“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