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陆陆续续都来了,还是从前那一伙——宁子辰安两家人,付真言乔思,苏芷珊王哲。
当然,老友们都带了生日礼物,独独苏芷珊带的,别出心裁。
“我要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苏芷珊提着一副画似的东西,故弄玄虚。
在一片催促声中,苏芷珊才把包装撕去,竟然就是那张照片——当年摄于香山之上,萧伊庭背着他,她回眸一笑,惊艳处,胜过了日出时的霞光万丈。
萧伊庭和叶清禾的确十分震惊,这真是一个巧合了,早上一一送香山图,现在苏苏又把当年的照片给找了出来,而且,这账片还有张贴过的痕迹,明显就是当年在校园橱窗里展览的那张原照啊,照片的边缘都已经泛了黄。
“你在哪弄来的啊?”萧伊庭不禁问。
“在哪儿弄来的你就别管了!只说这份礼物满不满意?”苏芷珊把照片交到萧伊庭手上。
“满意!太满意了!谢谢!”萧伊庭一手拿着画,一手搂着老婆的肩膀,只觉一生足矣。
苏芷珊笑着指着二人,“你们两个人,高二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们不正常,不是一对我简直可以苏字倒写,还在那跟我说哥哥妹妹!怎样?我的感觉不错吧?”
此言一出,众口附和啊。
“就是,瞒得我们好苦!二子,今儿你可要好好罚几杯!”左辰安凑热闹地说。
萧伊庭一一应承,得遇伊如此,一生幸福如此,陪兄弟们喝几杯又算得了什么?
萧伊朋夫妇和小叔叔是最后吃晚饭的时候才来的。
萧城卓的车在萧家外停住时,抱着孩子的孟清浅叫住了他。
“怎么?”萧城卓见她犹犹豫豫,欲说还休的样子,问。
“城卓。”孟清浅眼里闪烁着游移,“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有点像她?”
这个问题,其实萦绕在她心里很久了。对于那个叫叶清禾的女子,她从最初的好奇、欣羡,到后来见了真人之后的叹服,惊艳,最后,只用了两个字来形容这个女子:传奇。
没错,那样的女子,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是真正游离于人世之外的仙子,诸多凡尘俗人,只能仰望,何以比拟?
萧城卓听后,不觉笑了,从她怀里把儿子抱了过来,戏道,“得了,就你这丑小鸭的样子还跟我姐比?”
说完,抱着儿子进屋去了。
孟清浅听了,最初有些低落,可转念一想他这句话的深意,又不觉喜笑颜开了。
没错,记得相识的最初,在她自以为和萧伊庭还有些模糊不清的时候,他就总是在一旁敲打萧伊庭:她是孟清浅,不是叶清禾,请分清楚。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将她和叶清禾分得最清楚,那也就是他了……
她傻傻的,竟然为这个问题而烦忧……
想通之后,加紧脚步赶了上去,而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返身,
正好和她撞上。
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住她,“丑丫头,别傻了!快走吧!”
她紧紧地,回扣了他的手。
她从不介意他叫她丑丫头,甚至有些欢喜,那是他对她独有的称呼,尽管,这称呼的由来最初是彼此斗嘴。
在她爱的人面前,她无需倾国倾城,无需颠倒众生,只需是他心中的唯一,哪怕,是唯一的丑丫头……
想着这一路和他嬉笑怒骂地走来,从最初地彼此看不顺眼,到最后终成结发,这其中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欢乐,每一点每一滴都是平凡的幸福,她便觉得满足。
叶清禾和萧伊庭的故事固然让人感动肺腑,可是,她不羡慕,她想要的,只是一日三餐,晨昏相守的最简单的幸福,就像现在这样,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她,一生不放手,就足够了……
已是傍晚,冬天天黑早,外面路灯一上,而他们一家三口进屋时,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大约是要点蜡烛唱生日歌了吧,好像来晚了。
黑暗中,叶清禾也在狐疑,四处看了看,没见萧伊庭踪迹。
“二哥!”她喊了一声。
苏苏握住了她的手,轻笑,“别急,你二哥不会失踪的,明显是去推蛋糕出来了啊!”
也对,萧一一也不见人影了,父子二人一定是去点蜡烛了吧……
正想着,却忽然听得一阵二胡声响起,在黑暗中,悠扬绵长,醇厚深情。
奏的,正是那首《枉凝眉》。
不知琴声从何起,叶清禾微闭了眼,仿佛时空流转,回到同样暗黑的时空里。
随着曲调,在心里婉转流淌的依然是那不变的歌词: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只是,不再也是水中月,亦不再是镜中花。
曾经许许多多的疑问,迷惘,追寻,逃避,都是岁月在见证,他们一步一步走向坚定,走向一生不渝。
同一首曲子,当年的独吟浅唱,彷徨问情,如今,流光的岁月都给了最完美的答案和结局,不变的只有那深情和执着,随着绵厚浓重的尾音深深盘踞在心里。
曲调忽转,演变成另一首熟悉的旋律,每一个人都跟着曲子,在心中默默地哼唱: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是上辈子我欠你的……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