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字军全副武装的控制镇江城的各个制高点后,乔志清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众将领才缓缓的走了过来,见城门口一代枭雄背着个荆条,光身跪在地上,心里不觉暗笑了一声。历史上的张乐行面对僧格林沁的时候可是一脸的坚贞不屈,没想到他也有服软的时候。
“这位是张盟主吧?”
乔志清跨在马上冷冷的冲那汉子询问了一声,身后的将领都跟着轻笑了起来。
“罪人张乐行率众将士向乔大帅乞降,望乔大帅宽恕我等。”
“罪人请乔大帅宽恕。”
张乐行长嚎一声,俯身叩拜,身后的众将也跟着俯身叩拜了下来,全是一脸献媚的表情,倒是跟着张乐行身后的张宗禹表现的异常的淡定。
“都起来吧,这次你们要多谢谢张宗禹,要不是他,你们此时已经人头落地了。”
乔志清冷冷的说了一句,跨马带头进了城中。
众人都舒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子跟着进了城中。
捻军的各旗兵勇全部在城中聚在一处静坐,乔志清一出现,场面便立即沸腾了起来。清字军荷枪实弹的围了一圈,维持现场的秩序。
“吃饭!吃饭!吃饭!”
捻军中不知道谁带头高喊了一句,所有的兵勇都跟着振臂高喊了起来。场中满是碗筷交碰的声响,局势有种失控的态势。五万多人就像随时爆炸的火药桶一般,只差一丝火星就能点燃。
乔志清冷着脸看着众兵勇一言不发,捻军的众将领跟在乔志清的身后,看着现场混乱的局面全是一脸的惨白,生怕乔志清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其实也怨不得这些兵勇,他们被清字军围困多日,有些旗部早已断了粮草,有的人因为饥饿,连身子都开始浮肿了起来。所以一有人带头,那便是一呼百应。
“大帅,要不要?”
陈炳文跨马护在乔志清的身边,冲乔志清用手掌做刀式抹了下脖子。
“把准备好的馒头给他们分发下去。”
乔志清冷着脸摇了摇头,冲陈炳文吩咐了一声,便下了战马。
陈炳文点点头,冲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不一会便有十几辆满载箩筐的马车拉了上了。
箩筐被一筐筐抬下后,掀开上面的围布,离得近的捻军立即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是白面馒头,白面馒头。”不一会的功夫,还在冒着热气的馒头就被一筐筐被分发了下去。一时间整个捻军都跟着沸腾了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谢谢大帅。”
张宗禹看着面前狼吞虎咽士兵,心里泛酸的湿了眼眶,走到乔志清的身后诚恳致谢。
“你看看他们,仅仅有一个馒头吃就能高兴成这个样子。在你率领他们南征北战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是为了什么在作战?”
乔志清淡淡的看着张宗禹说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张宗禹暗自思索了半天,年轻时是因为自己个性张扬,不服家庭的管束而跟着叔父从军。后来是因为好胜心强,什么都要比别人做的最好,才在军中打出了威名。至于乔志清的问题,倒是没有认真的想过。是啊,到底是因为什么统兵作战这么多年?
“末将愚钝,还请大帅明示。”
张宗禹终于有些气馁的抱拳求教。
“不要紧,你慢慢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乔志清轻笑了一声,吩咐属下把张乐行的帅帐收拾了出来,在里面铺了条毛毯便躺在上面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宗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张乐行在战俘营的人群里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闭目平静下心情暗暗沉思了起来。
“你说乔大帅会怎么处置俺们?”
“俺看他的面相挺和善的,还给俺们馒头吃,应该会放了俺们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咱们老家有很多的人都迁徙到了苏州,哎,每人还给分了三四亩的田地呢,你说说俺们当初咋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官呢,早知道俺们还造个啥反啊?”
“……”
俘虏营中的捻军士兵填饱了肚子,闲坐无事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张宗禹听着士兵们的心声,眉头一皱,脑中突然一片清明,兴奋的连忙睁开了双眼。
乔志清在帅帐中只睡了一个时辰,便有丹阳城和桥头镇的战报传来。乔志清没了睡意,索性坐起身子批阅起了公文急件。
“大帅,帐外有一捻军的将领吵着要见您,您见还是不见?”
亲兵营的新任营长黄飞鸿也补了个懒觉起来,亲自护卫在乔志清的帐前,进了帅帐后抱拳向乔志清通报。
“让他进来吧。”乔志清微笑的点点头,又补充道,“飞鸿,以后叫我乔大哥就好。”
“是,大帅。哦,不,乔大哥。”
黄飞鸿惊喜的连忙点头应和,暗暗偷笑了一声,抱拳退下身去。
“大帅,你让我想的问题我终于想明白了。”
一个年轻的将军走进了帐中,无比欢愉的抱拳给乔志清行了个大礼。那将军正是张宗禹,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两眼明亮有神。
“哦?说来听听。”
乔志清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抬起了头。
“从前我随叔父南征北战,杀过贪官,抢过金银,玩过女人,从来都是带着弟兄们在清军的围剿中,过一天算一天。今日我才发现,我们的队伍缺少了一样东西,一个可以为了实现它而奋不顾身的东西。这个东西无关生死,是一种让人即使身处困境也能坚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