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新九军和新十军开始发起对成都城的总攻。
李世贤正在府里和将领们积极备战,忠王府的管家就扯着嗓子进了大堂,跪地嘶声长泣道,“侍王,不好了!忠王他……”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李世贤心里咯噔一响,拎起管家的衣服就嘶吼了一声。
“忠王他昨夜仙逝了!”
管家缓了口气,终于从嗓子里憋了出来。
“什么!”
“忠王仙逝了?”
众将帅窃窃私语,面面相觑。大兵压境,没有忠王坐阵,成都城更是势必危矣。
“你这恶奴,我大哥整日沉迷酒色,肯定就是你搞得鬼。若不是你,他从哪里寻得那么多的狐狸精!”
李世贤松开了手,一脚把管家踹开,暴怒的抽出了手中的军刀。
“侍王饶命啊,侍王饶命!不关老奴的事啊,那些女子都是忠王的丫鬟小柔找来的啊!”
管家声泪涕下的连连磕头求饶。
“我大哥已死,你们全都下去跟他陪葬吧!”
李世贤冷笑一声,挥手一刀就砍在了管家的头上。
血溅三尺,管家当场一命呜呼。
“来人啊,把忠王府的狐狸精全部杀光,为我大哥陪葬!”
亲兵上来把管家的尸体拖了下去,李世贤大喝一声,顿时有一队的人马冲忠王府而去。
这时,隆隆的炮火声已经在东门、北门、南门展开。
为了避免城内的太平军拼死抵抗,张树声和张遇春采取“围三阙一”的战略。让新十军进攻这三门,让新九军在西门外三十里处的温江县设下重重的埋伏。
成都城墙厚达五六米,迫击炮根本就不起作用。
主攻东门的新十军左师吴旭明,最先尝试让兵勇们把手榴弹绑成一捆。
在密集弹雨对城墙太平军的火力压制下,负责轰炸城墙的士兵,把一捆捆的手榴弹在城墙下放好。
“嗞、嗞、嗞。”
集束手榴弹冒起白色的硝烟,在众人的注视下,轰然炸裂。
声震九霄,地动山摇。
不光光是东门,整个成都跟着剧烈震动了下,东城墙处瞬间被炸塌了五六十米。
“弟兄们,冲啊!”
“冲啊,杀啊!”
喊声阵阵,杀气四溢。
左师的将领顿时都站起了身子,带头朝缺口处冲击了进去。
一时间,身后的上万人马全部跟着向城内冲去。
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太平军已经被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坚守抵抗。全部弃守城墙,朝城内撤去。
“报……侍王,不好了,东城墙失陷了!”
传令兵很快进了侍王府,拖着长长的嗓音,跪地对着李世贤禀告一声。
“这么快!”
李世贤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侍王,成都城保不住了。我们马上按照计划,带着皇上从西门突围吧。”
一个军帅急忙站起身子,连连提议。
“是啊,侍王。趁华兴军还没有向西门合拢,马上带着皇上撤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其他将帅纷纷应和。
“走!我们走!”
李世贤嘶声的下了命令,最后还是没有决定投降。带着手下的心腹大将,冲西门突围而去。
吴旭明攻破东城墙后,左右两旅分两路清剿城墙上的残军,中旅由他亲自带领直插城内。
抓住太平军的天王可是首功一件,华兴军的各路将领无不是磨刀霍霍,在踏上四川这块土地起就在等待这一时刻。
天王府就设在城中心处,在大战前,火狐已经绘制了详细的地形图。
东线一路,太平军设下了牛市口、牛王庙、东门桥,三个阻击据点。
吴旭明带着中师层层突破,并没有遇到强烈的阻击。
防御阵地全部用砖石砌成,一米多高,留有射击孔。两旁又有商铺改造的堡垒策应,当真是坚固异常,易守难攻。
太平军但凡有些战斗意志,华兴军要想拿下来,也得费些功夫。
但是兵败如山倒,指挥部已经和前线彻底断绝了联系,哪里还有兵勇肯再卖命。
中旅打到东门桥的时候,各旅团已经完全散开。只有吴旭明的指挥部带着一个营的亲兵,闯到了一所宅院的门口,正好遇见了一队身穿太平军军服的兵勇。
这些兵勇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跨进宅院,又慌张的退了出来。
“打!”
吴旭明虽然不知道府里出了什么情况,但是见到太平军的亲兵,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带头开了一枪。
“嘣,嘣,嘣!”
顿时枪声四起,亲兵营长张贵人迅速带人就冲了上去。在强势的火力之下,把这一百多人的太平军全部消灭。
“报,师长,这宅子就是忠王府。”
张贵人检查了下战场,赫然发现,那宅院竟然挂着忠王府的牌子。
“快,冲进忠王府,活捉李秀成!”
吴旭明心里暗喜,当下大声下了命令,带兵就朝忠王府冲了进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对面枪声大作,顿时又跳了出去。子弹“啪啪啪”的就打在门廊上,溅起一阵阵的尘土。
要不是吴旭明躲得快,当场就要被子弹打成筛子了。
“师长,让我带人冲进去吧!”
亲兵营营长张贵仁提枪就要带人往里面冲去。
吴旭明连忙用手把他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院内的火力太猛,他不想自己的亲兵在胜利的时候白白牺牲。
“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