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夜联系了皇亲贵族,把乔志清提出的建议跟众人诉说了一遍。最后统一了意见,第二天由恭亲王和醇亲王还有富察诸尔甘唱白脸,其他的人唱黑脸。
当然,富察诸尔甘也没有对众人再忽悠他灵魂丢失的事情。这事情也就哄得住一时,要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
第二天朝会,慈禧第一个把此问题抛了出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镶蓝旗和镶黄旗全部支持把庆亲王换回来。
原因就是庆亲王为了大清披肝沥血,乃是大清反攻关内的栋梁。载湉还太年幼,现在对大清复兴起不到丝毫作用,用他来做人质很合算。最主要的是,乔志清并没有杀掉人质的意思,载湉也只是去北京住几年。
慈禧也是镶蓝旗,所以很在意这些人的想法。镶黄旗属于皇上直接统帅,这一派的意见也十分关键。
果然,同属于皇上统帅的正黄旗、正白旗也跟着支持用载湉换取奕劻。大清以孝道治天下,侄子换取叔叔,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各亲王、贝勒、阿哥、都统相继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全都决定同意乔志清的意见。
慈禧看着众人一边倒的决定,不禁疑惑的秀眉高挑,回过头瞪了恭亲王、醇亲王一眼。她心里明白,若不是这些人昨晚统一了口径,朝堂上几时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醇亲王,你是什么意思?”
慈禧冷冷地看着奕譞,终于询问了下当事人的意见。这是她手里的王牌,昨日她已经专门叮嘱过奕譞。只要当事人不同意,她便有理由阻止这件事情。
“太后,在载湉是奴才的儿子,奕劻是奴才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奴才确实不知道怎么选择啊!”
奕譞打了个太极,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句。这句话其实也就是同意用载湉换奕劻,差点没有把慈禧郁愤个半死。
“好,好!换吧,你们爱新觉罗的子孙就只能这样委曲求全了!”
她一人也不能对抗所有的皇亲贵族,在这种局面下,只能冷冷的丢下一句,带着小皇帝拂袖而去。
众皇亲贵族全部跪安后,奕譞和奕欣相视一笑,两兄弟还是第一次配合这么默契。
第二天,圣旨一下。奕譞的夫人叶赫那拉·婉贞立马就进了宫中,见到姐姐都忍不住痛哭流涕了起来。
“太后,不能把湉儿送出去啊!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现在才三岁就已经娘亲娘亲喊个不停。他要是被送走了,我也不活了!”
婉贞跪在姐姐的面前,满心不舍的嘶声央求。
“你先起来说话吧,一个亲王的福晋,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慈禧厌烦的挑了下秀眉,她现在还有火没有地方发呢。在婉贞起身后,慈禧当下就狠狠的抱怨了一句,“这都怪你那个不识抬举的丈夫,若不是他在朝堂上跟本宫唱反调,本宫怎么也把这孩子留下了。”
“姐姐,也怪不得奕譞。这孩子本就不是他的,他忍耐这几年把他抚养长大,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婉贞看见慈禧的脸色不对,连忙给丈夫说了句好话。到底是夫妻情深,关键时候还是站在一起。
“得了,本宫倒成外人了。你丈夫做的对,哪天小心他连你也送给乔志清!”
慈禧放下茶碗舒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给奕譞一点教训,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当初是谁提拔的他。
“姐姐,妹妹不会说话,您先别急着生气。现在最主要的是想法办留下湉儿,难道你就想把自己的侄儿送出去,换一个和咱们无关的亲王?您别忘了,湉儿的身上可留着咱叶赫那拉家的血呢!”
婉贞连忙改口,再次哀求了慈禧一声。
“此时已经下了圣旨,哪能说改就改的,当初本宫也真不该走这步棋。本来想着你剩下了湉儿,他再大点就和乔志清相认。这样咱们大清也多了一层保证,乔志清就是看在他儿子的份上也能不对咱满族赶尽杀绝。现在可好,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载湉是他儿子一样,指名道姓的要求载湉到北京做人质。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到底是谁透露了口风,要说此事在皇族里也就几人知道而已?”
慈禧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甚至怀疑,此事就是奕譞透露出去的,故意想让乔志清把这个孩子接走。
“依照姐姐的意思,这孩子是非送不可了?”
婉贞无力的又快要哭出来了。
“送吧,也只能如此了。也许这事情也是件好事,兴许乔志清看他儿子的面子,也能对我们下手轻一点。乔志清,本宫就看看他能不能整治了大清。杀了他儿子的族人,看他以后怎么对儿子交代!”
慈禧一拍凤椅,也不想再听这个妹妹啰嗦。当下吩咐她退下,自己在丫鬟的服侍下休息去了。
她现在越来越明白,权利一定不能过于集中。这次在朝会上,竟然没有一人站在她这边。朝廷迁到东北后,她心里一度怪罪于汉人,把权利重新交还给了满族贵胄,这才酿成这样的局面。
现在看来只能让汉人再重新进入朝廷,造成鹬蚌相争的局面,这样她才能在中间渔翁得利,将两方势力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在当天,慈禧便又下旨,让赋闲已久的翰林院编修张之洞重新进入军机处。并册封张之洞为东三省的团练大臣,全面执掌东三省的汉族关东新军。
当初汉八旗、绿营军、满汉关东新军全部由奕譞掌控,现在慈禧把汉人的关东新军又重新交给了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