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携手游玩归来。
辛夷赶紧抽回手,这次赵武没有拒绝。
“你们……”
姬妤怒目圆睁,突然冲上前,朝着辛夷扬起了手,辛夷下意识的低头避开,等着疼痛降临,未料赵武挺身上前,瞬间捉住姬妤的手碗。
“放肆。”姬妤又惊又怒。
赵武厉声道,“你敢动她,我绝不饶你。”
“你……”
姬妤泪水盈眶,这还是赵武吗?虽然他平时不言苟笑,但从未对她这般凶过,今日竟为了一个女婢对她严词厉色。
姬妤倒退一步,岂能罢休,又扬起另一只手,然而,还未等到赵武出手,扬干在她身后一推,姬妤踉跄两步,竟摔倒在地。
“公女。”微惊呼,跑上去扶她起身。
扬干从身后出来,“坏女人,你若欺负辛夷,我让阿兄杀了你。”
姬妤咬着唇,愤愤的看着众人,纤手一指,“你们都帮她?你们都护着她。”
她大哭起来,伤心欲绝。
韩起听到动静,也走出屋子,见此一惊,随后朝微说道,“扶公女回去。”
微扶起姬妤,姬妤狠狠的瞪着辛夷,似要把她活吞一般。
辛夷始终未说一句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错,心中也暗暗叹息。
姬妤走远了,赵武朝辛夷看来,“可有伤着?”
辛夷摇摇头,朝赵武一礼,“适才将军不应对公女那般说话。”
赵武想了想,顿时恍然,“我一时心急,若她以后加害于你,你可寻我,我向君上要了你去……”
辛夷大惊,“不可。”她急急打断他的话,四处环顾一番,见扬干好奇的瞪着大眼,韩起却是面无表情。
辛夷对赵武说道,“我不会出宫的,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像是为了澄清什么,说完话拉上扬干的手,极快的离开。
赵武随之一愣,此话何意?
辛夷一路急行,两人己出了鹿囿,扬干摇着她的手臂。
“你真的不会走?”
“嗯?”
“刚才你说的。”
辛夷低下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扬干,暗忖,等事情了结,她自不会留在这里,刚才只是拒绝赵武而己,相信他己明白其中之意。
她扬唇一笑,不言语。
扬干又道,“若是先生来接你,你也不回?”
想不到他还记得这事,先生对她己经失望了,还会来接她吗?她不敢去想。
关雎殿:
孙周与栾书坐在外厅,刑午在内室给栾姬把脉。
沙幔后的她,只露出一只白玉般的手,上面点点红斑,刑午心头一紧,定了定神,跪坐在塌前。
片刻言道,“此疾乃忧心所至,美人且放宽心。”众多奴仆在此,他自是不敢多言,旋尔出了内室。
“如何?”孙周问道。
刑午行礼后应道,“此疾,微臣甚是少见。”
“此话何意?”
刑午道,“栾姬手有红斑,有发热征兆……容微臣观察几日,方能下药。”
“这般严重?”
刑午微点头,孙周抿唇不语,栾书听了,也是惊讶不己,朝孙周一揖,“微臣有罪。”
“栾卿此话何意?”
“小女送于晋宫,本应好好伺侯君上,谁知……”
孙周打断他的话,“栾卿不必自责,是寡人对栾姬照顾不周,是寡人之过。”
栾书听言急急起身,来到殿中,再次一礼,“小女得君上看中,是小女的荣幸……微臣这就接小女回府,待小女病愈,再送于君上身侧。”
孙周道,“何必这般麻烦,栾姬即己入宫,岂有回府的道理,就让刑城主留于宫中,为栾姬治疾,寡人也可随时探望。”
栾书自是感激不己,暗忖,到底是难过美人关。
刑午垂下眼眸,嘴角微勾。
内室,蘋挽起沙幔,扶栾姬起身。
“美人,刚才是刑城主为美人把的脉。”
“嗯。”
栾姬瞟了蘋一眼,朝几个寺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喏。”
蘋自知失言,脸色微微一红,“奴又忘了。”
栾姬皱眉,“以后言行都得思虑三分,更不能争口实之快。”
“喏。”蘋受教,扶着栾姬坐在梳妆台前,有些不懂,“可是君上宠幸美人,美人还怕了那些姬妾?就如栾府,如夫人受老爷宠爱,连栾夫人也不惧。”
栾姬叹了口气,“晋宫岂能是栾府相,那些美姬个个身世不凡,又是一个如夫人能比。”顿了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盼……能平安渡过这些日子。”
栾姬梳着发,不由得想到,那夜孙周对她说的话,她瞧着镜中容颜,愣愣出神。
蘋又道,“如此,也不能再如栾府那般,受着委屈,如今美人有君上疼爱。”蘋的语气变得欢愉起来,“待那日,美人诞下子嗣,又是君上长子,母凭子贵,即使姬夫人也要顾及三分。”
栾姬听言,红了脸,“不可胡言,什么诞下子嗣?”
蘋以为栾姬担心身体,又安慰道,“美人放心,有刑城主在,美人之疾很快痊愈,君上定会再宠幸美人,美人还是把心收回来吧。”
越说越不成样,栾姬正要指责,却听孙周走了进来。
“怎么下塌了?”
蘋赶紧行礼,孙周挥手,蘋抿笑着退下。
栾姬欲起身,被孙周止制,他站在她的身后,透着铜镜打量着她。
“让你受委屈了。”
她明白他所指,起身回话,“妍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