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雕刻,倒不如说是集万家之长臻微入妙登峰造极的书法。

良久之后,一行人大抵是记下葬天之门上的雕刻,但只得形,而不得神,相差甚远。小衍意犹未尽,亦是酣畅痛快,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葬天之门上雕刻,是由远古时代一位叫做石刻天的尊者耗费数百华年才雕刻而成。其雕刻技法与他人迥异,以三千鬼斧同时进行雕刻,每一把斧头均施以不同技法雕刻,奥妙无穷,功参造化,闳远微妙,化腐为神,妙夺化工,当得上“三千鬼斧、刻以神工”八字。可惜石刻天尊者现今不知所踪,若是还活着,一身修为相比至高主也差不了多少。”

“走吧。”

多尔眉头半皱,旋即道了一声,领头向葬天之门大步走去,已不再散发出黑芒的细竹,悬在他头顶五尺之处,随之他的脚步,向前移动。

两道残影激闪而逝,多尔已站在天葬之门十丈之外处,仙落、小和尚、小衍三人如影随形,站在他身后。

多尔大步向前踏出,走入禁区,仙落那双藏在云袖中的玉手微微一颤,紧握起来,眼神波动。

就在这一刻,警世之鸦再度苏醒,豆粒小大的眼珠乌光乱绽,目光阴森地逼视多尔,白森森的鸟喙一张,红艳艳的细短舌头以恐怖的频率颤动。

呱!

一声犹如木锯拉锯坚木时生涩难听刺耳的叫声响彻天地,仿佛是被架在断头台之上、闸刀即将斩断头颅的罪人歇斯底里疯狂挣扎却无法摆脱邢锁束缚的凄厉哀嚎,怆天呼地。

而在警世之鸦刚叫出夺命之音的一刹那,通体深黑的细竹邹然暴起犹如黑金一般的光辉,像是一轮黑色的太阳,照射四方,黑芒范围并不大,仅是将多尔等人笼罩在内,形成一个圆形光幕。

嗡!

充满阴邪、恶毒、邪恶、疯狂、煞力的无形音波,排山倒海。如耾耾雷声,回**错迕,冲击在黑金光幕之上,却是如蚊负山。力不能及,光幕纹丝不动,固若金汤,只是爆发出一声不轻不重地嗡鸣而已。

警世之鸦有灵却无识,眼神依旧森然。毫无波动,鸟喙大张,怪叫一声。

呱!

这一声厉叫仿佛是窒息之人意乱心慌、不知所措、慌**绝的惶恐惨叫,又如鬼泣神嚎,鹤怨猿啼,天愁地惨,煞气冲天。

锵!锵!锵…

这一道音波化为千万根无形小针犹如狂风骤雨,弥天箭雨,刺在黑金光幕之上,爆发出密密麻麻络绎不绝的脆响声。但却如蚍蜉撼树,根本对光幕产生不了任何伤害。

警世之鸦眼中乌光激闪,宛如无数跳动的火花,张口厉叫。

呱!

这一声怪叫与寻常乌鸦的叫声一般无二,但是方一出现,顿时无天无日,天地晦暗,到处洋溢铮铮杀气,惨烈凄怆。天穹之上,漫无边际的黑云凭空乍现。如山又如雨,压顶而来,无形音波如龙似蛟贯入黑云之中,只见黑云倏然翻腾起来。叱咤天地,如薄海腾欢,黑浪掀天,只在一瞬之间,渺渺茫茫的黑云化为一把长近百丈的杀剑。

杀剑样式古拙,大巧不工。通体黑气蒸腾,煞气无边,威能荡天动地,气势破贯九霄,杀气盖世披靡,犹如一条吞吐黑炎的黑龙,向多尔冲杀而来。

杀剑之中,有一股邪异的力量,专门针对灵魂(世界境的元神),对肉身与神域却无半点伤害。

嗞!嗞!嗞…

巨大杀剑宛如神虹裂天,流星陨落,气势惊天动地。可是,方一接触到黑金光幕,就犹如小河之水汇入焚天之火当中,顷刻化为青烟,消散殆尽。而光幕不动分毫,宛如神山,屹立天地。

四个呼吸之后,杀剑的力量尽数消失,但是,天地并未恢复正常。

倏地,一阵狂风暴袭而来,天穹之上,血云乍现,杀气冲天。

杀!杀!杀…

吼!嗷!嚎…

“犯我一族皇陵者,杀无赦!”

大风起,云飞扬,盖世杀意戮苍天。

狂风万丈,席卷八方,弥天盖地,大风怒啸,犹如轰雷贯耳,更似血战之前歌鼓喧天,鼓角相闻,一派酷烈凝重的肃杀气机。

天穹,千云蔽日,万云遮霄,氤氲叆叇,饶是劲风如刀,也无法拨开这血云,让青天再现,恐怖骇人。这片盖天压地的血云,仿佛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诡异妖邪,惨烈凶煞,似是饱含无穷怨念,天一日不灭,云一日不散,执念如剑,永世不折。

天地如一滩流动的血液,恶心狰狞,可怖森然,这是一方血铸的世界,充斥着凄、惨、悲、哀、嗔、怒、执、恨、绝等贯日冲霄的负面气息,宛如森罗地狱,阴曹地府。

葬天之门上雕刻全部苏醒,活动起来,喊杀声、兽吼声、惨叫声、厉嚎声、咆哮声,响彻天宇,充斥八方,十天九地,无万大千的长吼浩瀚洪大,撼天动地,如怒海狂啸,如天山崩塌,更似众生齐歌,大气磅礴,仿可破碎虚空,震碎一切。

当头冲出一人,骑追日神马,佩赤血魔刀,披紫煞邪甲,中年人模样,黑发乱舞,似蛇如龙,面容冷峻,如刀削一般,刚毅完美,目如闪电,气如惊虹,杀气凛然,后背披风猎猎,鲜亮如血,光辉闪耀,右手持一旌旗,招展舒卷,旗杆赤金,上雕云龙盘绕,张牙舞爪,气势披靡,旗面迎风飘荡,上书“太极天”三个大字,字体银钩铁画,丰筋多力,行书龙盘凤翥,矫若惊龙,透发铮铮杀气,惶惶天威。

随后,一人乘龙而现,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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