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绸缎庄子内宅,这位徐赵氏就开始担心地搂着儿子问了起来,自己家的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每天白天还好好地,可到了后半夜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自己当家的也不和她说这事,弄的她每天夜里提心吊胆,如果真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让他们娘俩怎么活啊。
一听这话李玉阳只是摇头,伸手从怀里头掏出一把符纸和一包朱砂,又在屋子里找了支毛笔就开始忙到了起来。
也许是跟着胖子经历的太多有点怕了,所以他没得到胖子的指示就一张张的在屋子的门窗上贴了起来,徐赵氏当丫头的时候可是个明理识字的大家闺秀,这一看李玉阳掏出来的这些个东西,她心里头一颤,下意识的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让那个惊恐的声音发出来。
贴完了这些个符纸,李玉阳才拿起罐子借着手里的毛笔在地上细细地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点对徐赵氏说:“徐家嫂子,有些事情你就别问,问多了吧,对你没用反倒你还担心受怕的。”
李玉阳可是一片好心,但人家却想岔道了,一听李玉阳的话这徐赵氏险些吓的就晕了过去,还好李玉阳不住劝慰才让她紧绷的神经安抚了下来。。…。
李玉阳借着这个时间里是运笔疾书,生怕一会再让这徐赵氏打断了思绪那这些个从胖子手里学过来的符纹可就找不到头绪,白画了。
可他刚画好了那些个符纹徐文辉的儿子就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凑了过来。
“大哥哥,你画的这些是什么呀。”这小家伙眨着漆黑的大眼睛天真地问起李玉阳。可还没等李玉阳张嘴回答呢,就听外头吱嘎一声轻微的门响,好像有什么人进到这个绸缎庄子里来了。
李玉阳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夜半时分了,就算是胖子那边有了了断,也不能大晚上的就找过来让他们回去啊。
想到这李玉阳心里头没来由的泛起了一阵惊慌,难道是……难道是胖子他们那边有了变故,又或者说这东西有两个!
一想到这里,李玉阳脑门子上就见汗了,匆忙中从怀里头拿出了几张符纸随手又贴在了这些个门窗上,可徐文辉的儿子却不知情,耳朵里听见了好像有人往这边走来,他也没做多想,用稚嫩的嗓子喊了一句“谁……”。…。
后半句还没喊出来呢,让李玉阳一把捂住了嘴巴。抱起身子就放到了徐赵氏的怀里。
眼瞅着这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李玉阳没办法和个孩子解释太多,只有示意他们母子别出声音,然后又拍了拍孩子的脑袋,才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碎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门。
“吱嘎”又一道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一阵轻柔而又细碎的脚步声响来,让满身紧绷的李玉阳不由得侧耳倾听,那声音由远及近,看样子已经离这扇门不远了。
“吱嘎”开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声音真切,屋里的三个人都能听出来,那人离着他们怕是只有一扇门的距离了。
徐赵氏紧抱着她的儿子双眼瞪得溜圆,那身子可能是因为绷得太紧了连连大颤,那孩子也颇为懂事,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门,而李玉阳此刻也万分的紧张,但他却不能显露出来,而是硬着头皮在椅子上坐着,那碎玉让他攥的更紧了。
“啪啪啪”一阵轻微而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这声音一响惹得屋里贴着的那几张符纸都稍稍地翘起来一点,李玉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头知道,外面的那个东西一定不是人!…。。…。
“咚咚咚”隔了一会那声音大了点,而那那些个符纸也好像有风吹过一样又一次刮起来一点,李玉阳的以往的经历里有一段和这今天差不多,还记得那个时候胖子说过,只要不开门那些个东西就不会进到屋子里来。
“嘭嘭嘭”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这力气大的太多,好像外面的那个东西已经不耐烦了,在警告着屋子里的人,再不开门它可就要破门而入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孩子吓的忽然尖叫了一声,这一声过后知道自己闯祸了,忙用小手再次捂住了嘴巴,试图掩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此刻他身子抖的如同筛糠。
李玉阳不免暗自恼火,这还没看见什么呢就吓成了这样,这要真是看见点什么,那都不用人家杀了,自己就把自己给弄死了。
可那孩子好像看出了李玉阳心中的不屑。忽然举起一直小手往一处一指,李玉阳顺着手纸再一看去也把他吓得一嘚瑟。
那孩子指的地方是窗户,月光投射到窗棂纸上,赫然在上面显露出一个怪诞的影子,那影子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似猪非猪,似羊非羊,那体型巨大,并且好像有一只眼睛在向屋里窥望着。。…。
一看见这个影子李玉阳就有点毛了,他那点道行遇到点小鬼小怪的那一定是手到擒来,可这么大的家伙,即便是胖子在这估计也会怵头吧。
不过最让李玉阳安心的是,那门和窗子上贴的符纸至今还完好无损,还有那地上用朱砂撒的符纹。那是胖子交给他保命的招数之一啊!但却不清楚这符纹对外面的那个东西有多大的作用,也许根本就没用也说不定呢。
门外的敲门声更加剧烈了,惹得门上那些个符纸如同风吹的杨柳一般飘飘洒洒,看那架势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似得。
屋里的仨人更加沉默了,安静的好像除了那敲门声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