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俊卿带着自己的侍从与护卫跟着思归的车队走了三天,到第四日上,他觉得已经出了危险地界,便不再跟着,快马先行了。
太子在京中因恐被父皇猜忌,所以一直低调,不曾大肆招揽亲信手下,因此他现在麾下的得力亲信中有不少像平阳候世子,葛俊卿,柳余涵这类地方上的世家子弟。
葛俊卿是这些人中出类拔萃的一个,沉稳干练,胸有丘壑,因此颇得太子的器重。
太子此趟南下,除了沿途拉拢几个地方势力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扈崂关那十万驻军。
一路调度筹措,计划带一大笔珠玉银两过去扈崂关,用于犒劳赏赐收买人心之用,却因为对头势力的不停阻挠,导致各方运来的物资都晚到了几日,太子急着启程,便把这留下筹措等钱的重任交给了办事最牢靠的葛俊卿。命他在财物全部到达金陵之后先带着要给扈崂关穆将军和两位副将的大宗银票快马赶来,余下准备赏给普通将士的各色物品就转交给胡掌柜,太子会另行安排人手押运。
葛俊卿重任在身,觉得思归这边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就不敢再耽搁,带着人一路快马疾行赶到了扈崂关。
太子和扈崂关守将穆严沟通得顺利,穆将军已经明白向太子表了忠心,而葛俊卿随即带着大宗银票到来算得是锦上添花,太子甚是满意。
思归也不含糊,带着那样一个辎重车队,竟然也只比葛俊卿晚到了三日。
太子不知为何,听说这个被柳余涵戏称为黑里俏的小子到了就心情不错,特意把思归叫来亲自问问他这一路去京城再回金陵的情况。
思归挑要紧的向太子禀报了一番,随后发觉葛俊卿很有风度,不但言而有信,没有揭穿她的女子身份,还替她将在洒金楼立下的功劳向太子据实以告。
当时葛俊卿和胡老板虽然奋力反击,胡老板打晕了邱夫人,葛俊卿用最后一点力气掷飞刀杀了一人,但还是有一人带伤跑了,胡老板也不幸殒命,若没有思归及时发现赶到后救走了葛俊卿,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很好,办事勤勉,又心细胆大,俊卿这次能及时带着东西赶来扈崂关你功不可没,过几日便随本宫回京,到时让你做个太子舍人。”太子心情不错,笑微微的便许了思归一个太子舍人的职务。
思归欣喜,这算是有公职了,“多谢太子殿下!”
元辰来禀报事情,太子便摆摆手对思归道,“行了,你下去歇息吧,”顿一顿又道,“明早记着来陪本宫练武。”
思归遵命退下。
边陲小镇,又是驻军之处,不比金陵的奢华气派,太子住的也不过是个四四方方的小跨院而已,其余跟来的各色人等就被安排在后面几进营房里暂住。
思归来得晚了,只剩北边边角上几间临时搭起来的薄木板房,她也不介意,反而觉得这样边角的地方才方便。
要知做女人就是麻烦,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就能大大咧咧起来的。
思归微皱眉头,快步往自己的临时住处走,正遇到葛俊卿与平阳候世子赵覃并肩过来,不知是要去见太子还是就随便走走。
赵覃和葛俊卿说说笑笑走来,看见思归就“嗨呦”一声,挑眉道,“莫思远,没想到你还真是俊卿的正经内弟!”
思归对于他没了绝色夫人后还能这样谈笑自如十分惊讶,因为正肚子疼得恍恍惚惚,所以没掌控好,脱口讶异道,“小侯爷,你怎么还笑得出?!”
赵覃摸摸脸,莫名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笑?”
思归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咳嗽一声,“没什么。”朝两人一点头,错身过去了。
赵覃见他竟然就这样扬长而去,十分不给面子,顿时不忿,“去他的,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讨厌。”对葛俊卿道,“俊卿,就算他是你内弟我也要想法子收拾他一次!反正是个莫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子,估计你夫人连他见都没见过,被我收拾了应该也不至心疼。”
葛俊卿觉得思归神气儿不对,脸色苍白得跟生了病一样,有些担心,劝赵覃道,“他性子有点怪,应该不是有意对你无礼,你看我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赵覃不乐意,“这个短而你就不用护了吧!他不光是对我无礼,对你也十分不敬阿!面对面见到你,竟连叫都不叫一声,这算什么!便算他是莫家的正经少爷,见了你这姐夫时也不能这样没规矩!”
葛俊卿没心思听他抱怨,只道,“别计较太多,我看她脸色不好,不知是不是病了,我去看看。”
拍拍赵覃的肩膀,让他自去找柳余涵,自己快步往思归离去的方向追去,半路找了两个做杂务的小兵问明思归的住处,找过去后发现房门紧闭,正想敲敲门,忽听里面有隐约的声音传出,葛俊卿的耳力极好,凑在门缝上仔细听听,里面竟传出隐隐的呻/吟声,连忙使劲猛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只见思归正揉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惊道,“你怎么了!”
思归正在没抓没挠的难过。
这具身体年轻健康,加之自她掌控后就勤加锻炼,因此一直健健康康,没有毛病。前几次来月事的时候有秋嫣,秋屏礁鎏心丫头照顾着,不给吃生冷,穿得暖和,休息得又好,因此几乎没有感觉,除了要麻烦点垫上布条棉花外,其它没什么大不适?
这次没人照顾,思归缺乏经验便没当回事,来月事前好几天都在没日没夜的辛苦赶路,有时